周京泽发了一个烧,状况时好时坏,持续了一天一夜,这些年不敢回忆的事,通通做成了一个梦。
梦里,就在他快要抗不下时,言宁赶了回来。
在妻子面前,周正岩扮演着一个儒雅温柔的好丈夫,一见她回来,立刻迎前去,去接她手里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言宁坐下来喝了两口茶,指了指软沙发上的礼物,温声说道“正岩,我在法国逛街时到一个好的温莎结,样式很特别,就给你买了。”
“谢谢老婆。”
周正岩笑着的剥了一个葡萄喂给言宁。
“旁边蓝色袋子那份是京泽的,他想要的一支钢笔,”
言宁咬着葡萄,指了指旁边的袋子,“哎,他人呢让他过来一下喜不喜欢。”
周正岩神色闪过片刻的慌乱,语气躲闪“他去上课了。”
“好吧,那我去休息了,倒倒时差。”
言宁放下手中的杯子。
周正岩也跟着站起来,搂着言宁的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语气宠溺“老婆,那我去公司了,你醒来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打给我,我下班后买回来给你。”
“好。”
言宁伸了个懒腰。
周正岩走后,她踏上台阶,没走两步,心口传阵痛感。
言宁停下来休息了一下,总觉得发了什么不好的事,然后扶着楼梯慢慢上了楼。
言宁回到房间后,对着镜子卸妆梳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直跳,心口慌乱得不行。
兴是母子连心,言宁感觉不对劲,下意识地担心儿子。
倏忽,她不经意地往下一瞥,地上躺着一串被扯断的佛珠。
言宁眼神一凛,捡起来,当下打了周正岩电话,直接切入主题“我儿子呢”
“老婆,不是说他上学去了嘛。”
周正岩在电话那边赔笑道。
“你撒谎他随身带的佛串都丢在家里,”
言宁极力想平复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忍不住,厉声道“周正岩我儿子要是有什么差错,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之后,言宁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陶姨请假回了老家,她将保姆叫了进来,到底是出声名门,家里有人撑腰,言宁气势在那,问了不到三句,保姆整个人哆嗦个不停
“地下室,先生把他关那了。”
话没说完,言宁就冲了下去,等她找到周京泽时,哭得泣不成声,一边擦泪一边把他抱了出去。
恍惚中,他听到妈妈不断跟他道歉,然后听到了急救鸣笛声,一群人围着他,医生说,言宁要是晚送来一步,他的耳朵就要因为高烧给烧聋了。
再后来,周京泽病好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怕黑,不能一个人待着,也说不了话,是外公把他接了回去,天天教他下棋,玩飞机航模,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有所好转。
所幸的是,外公把他教得很好。
而言宁,因为过于心软和对周正岩还有感情,在他下跪得拼命认错之后也就勉强要原谅了他。
周京泽一直在外公家生活,言宁经常过来劝她回家,直到第三年外婆生重病,外公没有精力照顾他,是周京泽主动提出可以回那个家。
他不再怕周正岩了,这三年来,周京泽学跆拳道,练击剑。
杂草终野蛮生长为大树,遇强风不倒,遇风沙不散,活得坚韧,尖锐,也嚣张。
周京泽发烧的这段时间,时退时发热,许随请了两天的假,一直守在床前照顾他,喂完他吃药后,反复为他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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