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有七佳猫,皆有雅名。
于是狸奴也逐渐称为洛阳的上层仕女群体间流行开来。
不过南方这边,还是极少,谢令姜也没见过几只,只在乌衣巷见过一位年长的王氏姐姐珍养,此物确实长的讨喜,只是她觉得太娇贵了,谢令姜不喜任何娇养之物。
“硕鼠,全是硕鼠!
竟连济民仓用来救命的粮食都不放过……荒缪如斯。”
苏裹儿抬眸,瞧见那位谢家女郎落座后还在紧紧握着膝上剑柄,捏的五指发青,咯咯作响。
“谢姐姐六世高门望族,自然觉得他们荒缪。”
谢令姜身子一转,“难道你不觉得荒谬?”
“荒缪,但不惊讶。”
谢令姜盯着她,“你也,不愤怒。”
“裹儿愤怒又有何用,人各有命。”
“如果……给你一份处置的权力呢。”
“皆斩。”
苏裹儿低头抚猫。
谢令姜正过头,看着水榭外的夜景,不再言语了,眸光有些茫然。
门外有个静待的包子脸小侍女,见小姐与谢家女郎不再争论,便端茶进屋,给谢令姜呈上茶点;又捧只书箱放在小姐身旁。
苏裹儿唤了声“彩绶”
,将怀中狸奴递给贴身侍女,此猫名为“衔蝶奴”
,是那位远方姑姑赠给她的,其实是赠一双的,只是有只已折。
与谢令姜相反,苏裹儿喜欢对其温顺之物,越是刚烈的她越想收服。
名叫彩绶的包子脸小侍女高兴接过衔蝶奴,跑去到一旁替小姐撸猫。
而谢令姜这才发现,这只嘴斑似衔蝶的白猫跛了只脚。
不过她此时注意力不在这种小事上。
“可是……就算是全斩了,也解决不了现在赈灾粮的问题。
师兄后面如何治水?”
正在小箱中取书的苏裹儿低头道,“照着前些任县令的路子去就行了。”
“什么路子?”
眉间有花妆的她不在意道:“问你师兄去吧,他应该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会有人与他说。”
谢令姜凝眉瞧了又在翻诗集的梅花妆女郎一会儿。
这个苏家妹妹确实很聪慧,听说她阿父与阿兄也经常来请教她问题与意见,苏府的不少事都是她在闺中随口决断的。
但是相比她阿父、阿兄的温文尔雅、性格谦让,这位苏家妹妹太高傲了,对大多数事情都漫不经心,有时候谢令姜都好奇,这世上有她在意的事与人吗,除了她阿父与阿兄外。
谢令姜没再追问,只是深呼吸一口气,道:
();() “而且更荒谬的是,朝廷第一时间想着的不是赈灾,而是稳定地方,不准流民生乱!
不给饭吃,又不许生乱,恕我实在想不通,在那些人眼里,百姓们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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