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见云芷柔颔,便又继续问道:“夫人可否回忆一二,上次病时的具体情形?”
云芷柔下意识地望向了刘嬷嬷,她虽有原主记忆,但那场风寒之疾确实凶险异常。
原主后来多日昏沉不醒,具体怎么个情况还真不知道。
刘嬷嬷见状知晓小姐心意,微微点头后缓声答:“起初是夫人着了凉过了风,家中也请了大夫开药调治。
但是吃了药也没见效,反倒是热症反反复复,后来一日比一日严重,到后来小姐都没怎么清醒过。”
张太医皱着眉头,沉声对刘嬷嬷道:“劳烦嬷嬷详细说说当时夫人病之时的状况。”
刘嬷嬷先说不敢,然后将云芷柔最初的反应如干咳、身热不退、鼻涕连连等一一陈述。
她语重心长地说:“起先只以为是风寒感冒,家中请了大夫开了药方调理。
换了几副药后,情形却愈加严重。
或许是药力作,又或者是阴阳自有转机,过了良久才见好转。
但也直到月余前才算彻底恢复。”
刘嬷嬷觉得是上天保佑,但是云芷柔自己心里清楚,根本是原主已经病死了,才让自己这异世的灵魂进了这副躯壳。
张太医听罢点头沉吟,并未立即回答。
他目光转向云芷柔,“夫人既然已经痊愈,那现下可还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云芷柔轻抿唇角,并未急于答话。
她缓缓道出自己近日来常感困倦、易觉寒冷、食欲不振等诸多小症状。
随着话语落尽,她忽而意识到这些并非无故而生的小事。
她示意刘嬷嬷手势暗示其他仆人先行退出屋外。
待得四周安静下来后,云芷柔眼神凝重地问张太医:“可有哪里不对劲?”
张太医脸上露出微微迟疑之色,在思索片刻后方才开口:“老朽需再看看从前所用过的药方。”
他言辞谨慎,“若能找出原因,则针对治疗或能更见成效。”
刘嬷嬷一听急忙将以前收着的药方拿出来给张太医看。
云芷柔心下一紧,从张太医的犹豫和谨慎中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风寒这么简单,但是也明白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总要先等太医的诊断结果才行。
然而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忧虑如同黑暗中蔓延开来的阴霾,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张太医是个在宫里及达官贵人家中出入惯常的御医,在后宅之事上更是见多识广。
他接过刘嬷嬷递来的药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真真是好手段。”
他语带玄机地摇了摇头。
面对着云芷柔期待而紧张的目光,张太医缓缓说道:“夫人啊,这几张方子若单独看都是治风寒之常规良方。
但其中几味主药相冲,并用久了便有损元气。
最后几剂尤其厉害,堪称虎狼之药。”
听到这里,云芷柔眼神微沉,“那我现下如何?可严重?”
“老朽先前把脉时便觉得不对劲。”
张太医眼含忧色,“新夫人年纪轻轻却被寒物所伤,并有毒素残留迹象。”
云芷柔闻言心头一震。
“直言无妨。”
她声音坚定,“若真有人要加害于我,此事大可不必遮掩。”
张太医长叹一声,“既然如此……”
他停顿片刻才续说,“好歹我与镇远侯有旧情分,医者仁心,在下也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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