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知会他,就说师妹归京了,尽快些。”
“属下明白。”
第二日,一个兴冲冲的身影冲出了客院,没多久,就窜进了青舍里。
“主子,主子我回来了。”
近山止不住高兴地喊。
近水喝住了他“吵什么待会儿大夫人一时三刻就要派人来催了。”
“是,是”
近山站定,受了训斥脸上的笑也不见减少。
宋观穹提着外袍走出来,边穿边问“师父为何找你过去”
“是女师父问起了世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让属下带了药回来,嘱咐世子的伤口不要沾水。”
近山一气儿说完,将手里的瓷瓶奉上。
药膏宋观穹这里不缺,师父一定也知道。
她让近山将这瓶药带给自己,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
师父始终是关心他的,不管生什么。
宋观穹接过药瓶,感觉到外头初春已至,几缕柔风吹散了眉头的愁结。
“你怎么说的”
近山难得有了机灵劲儿,“属下将主子在养荣堂说的话都告诉女师父了,她知道了主子的伤是为维护女师父得来的。”
“嗯。”
见主子终于开颜,近水趁势开解道“女师父一定是在意主子的,只是事情一时生太快了,怕是吓着她了,可即便这样,她也放不下主子,主子受一点委屈她都要过问,根本没法冷眼不管。”
是啊。
宋观穹当然了解他的师父。
他从十一岁与她相伴,太知道师父的生活有多单调,她终年守着多难山上的三间茅屋,不谙红尘俗事,师祖去世后,身边只得他和师妹并两名老仆。
她拥有的东西就这么多,怎会不珍视呢。
自己在师父心中分量绝对不轻。
可惜不是他想要的位置。
那位置原来早被别人占去了宋观穹垂目看手中握紧的瓶子。
不过周凤西始终不能违抗皇命,和曹家的婚事甚至是他自己求来,以作换取前程的助力,这样的人,实不值得师父留念。
从前还是以后,陪在师父身边的只会是他。
知道师父舍不下他,宋观穹又拾回了耐心,就算此次没有达成所愿,也不失为一个契机,让师父不再只把他当一个晚辈看待。
他会慢慢扭转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宋观穹将药瓶放在怀中,眉目舒展“走吧,该去外祖父家中了。”
夏诉霜半点不知宋观穹心中所想,昨夜为着要不要过问徒弟伤口的事,她真是纠结了一夜未睡。
因不敢与人说,眼下也没人替她拿个主意。
滴漏一声一声催深夜色,夏诉霜撑着下巴,手指在卜卜的白皮毛里滑来滑去,碰到了一条凉丝丝的东西。
拨开来看,是一条项链,不知道是谁给卜卜戴上的。
她的妆台从不放饰,夏诉霜捧起卜卜的脸“卜卜,你是不是钻了府上哪位夫人的妆匣”
卜卜睁着葡萄大的养精,歪着头看她。
“嗯本青天瞧着你不像偷的,一定是谁把它掉雪地里了,明天我帮你问一问,还回去好不好”
夏青天摸摸它脑袋,断了案子。
卜卜“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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