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珠一共三颗,一颗狠摔在地,便会一瞬爆开,将其他两颗混有迷烟粉的烟雾珠炸开,燃放出刺鼻又迷眼的白烟。
景岚仔细检视三颗弹丸,找到会爆的那颗后,便将剩下的两颗烟雾珠重新收回了小香囊,连同腰带一起重新系回了腰间。
她轻轻拧开烟雾珠,将里面的火、药粉洒在了父亲的尸首上。
她没办法背父亲的全尸出去,只能想办法焚了尸首,带着父亲的骨灰继续往海龙陵深处去。
吹亮的火折子凑近了火、药粉,瞬间点燃了火、药,蹿上了景啸海残破的衣裳,乍然燃了起来。
景岚将火折子收好后,抬臂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静静地着火焰将景啸海一寸一寸的吞没。
柳溪就站在景岚三步之外,算起来,景啸海也算是她的长辈。
柳溪将一刀一剑放在身侧,缓缓跪了下去。
她身为景氏的媳妇,这三个响头应该磕。
正在此时,放在石门门缝处的石灯灯光一晃变成了幽绿色,忽地灭了。
焚烧的尸臭中夹杂了一丝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血腥味,分明三步外就有一蓬火在燃烧,可柳溪莫名地觉得背心发凉。
多年养成的警惕心性让柳溪下意识地抽出了惊月,反握在手,竖起了耳朵听着身后的声响。
“嘶”
柳溪隐约听见了一声轻响,她循声抬眼望去,只见交错的石梁之上闪过了一抹黑影。
这墓室还有“凶物”
“阿岚”
柳溪足尖一挑,将凝光踢起,一把抄在手中,喊话的同时便将凝光抛向了景岚,“小心梁上”
景岚仓促接剑,拔剑出鞘,抬起泪眼往梁上去。
石梁之上,几无动静。
柳溪指了一下顶上石梁,眸光瞥了一眼敞开的青铜棺椁,“我去。”
话音刚落,便好似一只冲天而起的飞鹤,跃上棺椁借力往上一跃惊月顺势在石梁上空划出一道清亮的刀弧。
也不知是划到了什么东西,那物事似是吃痛,飞快地沿着石梁钻入了黑暗深处。
柳溪稳稳落在地上,猩红色的血珠沿着惊月的刀锋滴落在地。
“那活物不是人。”
柳溪回想方才借着刀光瞥见的一条黑影,她大胆猜想,“应该是条海蛇。”
“海勾魂么”
景岚只觉有些头皮发麻,这种毒蛇喜欢群居,只要见一条,那这海龙陵中必有数百条。
倘若真遇上了蛇群,只怕是九死一生。
“谁”
柳溪耳尖,惊觉有谁靠近了石门门缝,猝不及防地提刀从门缝中一刀劈出。
那黑影慌然后退,急忙用手中的包袱来挡。
惊月的刀锋劈中了包袱,勾扯开了整个包袱,而拿着包袱的那人却趁势逃了个无影无踪。
柳溪不放心景岚一人留在墓室,便没有追出去,她借着墓室石壁辉映的荧光了一眼脚下包袱中的物事七零八碎地散落一地,落在地上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柳溪用惊月挑起一些粉末,凑近轻嗅了一口,是雄黄
“她果然不想你我死在这里。”
柳溪冷嗤一声,不用多想,景岚方才担心之事多半是有的。
柳溪突然有些庆幸,她乔装穿的是东海景氏的护卫衣裳,腰带上都会悬着三两小袋子,里面或装着烟雾珠,或装着短刃。
景岚走了过来,“来人是谁”
“还能是谁等着我们找宝贝的幽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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