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阮觅常常往外面跑,有时候是去清水巷接受知识的洗礼,有时溜去魏驿蔺那儿偷会儿闲,然后再趁机往柳十令家中几眼。
至于三喜胡同那边,除了上回中秋的时候让人送了中秋礼过去,阮觅还真没再过去过了。
也没别的原因,不过是院试快开始了。
去了难免打扰殷如意用功。
这一日,阮觅刚从外头回来,在路上便遇到了阮母院子里的大丫鬟红菱,也算是老熟人了。
她一见着阮觅便笑吟吟行了个礼,语气亲密道“您可回来了,夫人让奴婢在这儿等您呢,说想您想得紧了。”
原话到底是不是这样没什么关系,阮觅倒是听出来了其中意思。
这是让她去东秦院呢。
想了想,左右现在也没事,便点头同意了。
往东秦院去的路上,很少见地竟然碰上了阮珵。
他带着个小厮站在阮觅必经之路上,起来不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样子,也不像是正打算往哪儿去。
反而像是正在等什么人。
阮觅了几眼,走过去。
红菱倒是笑着打招呼“请少爷安,少爷可是在等什么人现在日头虽说没有前阵子大了,但晒多了难免有些伤身,您何不到小亭子里等着去”
阮珵没有说自己在等谁,他抿着嘴向站在红菱身侧的阮觅,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但说出口的时候又改了嘴,只问道“你要去哪儿”
等待向来需要耐心,当你站在一旁等别人结束那不知道会有多久的谈话时,总是免不了用发呆打发时间。
见两人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阮觅抬起手搭在额间,然后就开始光明正大走神了。
好一会儿才发现阮珵口中的那个“你”
指的是自己。
她回过神,漫不经心“嗯”
了一声,仿佛是为了应付什么随便从鼻腔里发出点声音。
阮珵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局促,微微收紧。
按理来说,面对阮觅这样的态度,他本该离开。
可他现在依旧站在这儿,不仅挡着路,还绷着小脸努力地继续同阮觅交谈。
“我刚刚是在问,你要去哪儿”
仅仅是从阮觅一个随意的回答里,阮珵就明白了她刚才并没有听清楚自己问什么,于是闷声重复了一遍。
他只比阮宝珠大上两岁,神态却是完全不同的老成。
个子也比阮宝珠高了许多。
即使站在比他年长许多的阮觅面前,他也只需要微微仰头就行了。
“哦,去母亲院子里。”
这回,阮觅听清楚了,回答得也痛快。
毕竟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你方才去了哪儿”
“外边儿。”
“最近鳞京不太安宁,还是少往外面走好。”
“嗯。”
两人的对话实在僵硬,随便找个人来听都能听出来他们之间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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