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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之有愧?”
虞宏硕深沉的尾音上挑:“怎么?是感情上对我不专一?”
“你这人……”
安瑞失笑:“你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他是个男人,和虞宏硕之间没有谁嫁谁娶的说法,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吃亏。
虞宏硕在赌场给他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之有愧了,可是他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所以他接受了。
但这不代表着他甘愿一辈子都让虞宏硕来供养,更不想像是这样去瓜分虞宏硕的家产。
他和沈松一样,不想吃软饭,想踏踏实实的拼搏出一片天地,哪怕很小,但可以让所爱的人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安歇。
虞宏硕勾起唇,无声的笑了,他垂着眼眸看着那份股份转让书沉默片刻,道:“其实你签不签,意义都不大。”
安瑞:???
虞宏硕将股份转让书扣上放在床头上:“同性婚姻不合法,没有保障,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其中一人死亡,对方不会继承到任何财产,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资格去争。”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安瑞默了两秒,道:“如果你是想用这个理由让我去接受股份,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去争什么,你只要在奈何桥上等等我比什么都管用。”
以前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觉得麻木就是自己悲伤的极限。
可是尝到和虞宏硕在一起的滋味后,他简直不敢想虞宏硕有一天会离开人世,只是在脑中稍微一闪而过,心脏便痛的婉如刀割。
那是一种对人间再无留恋的痛,而唯一能止痛的灵魂,已经远去,他唯一想做的,只有追随。
虞宏硕是聪明人,明白这话的意思,他笑了笑,伸手揽住安瑞的腰,垂头在对方额角落下一吻,低低的应了一声。
安瑞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像是盼着虞宏硕早死一样。
他又补充道:“如果是我先下去,我也会等你的。”
虞宏硕:“我尽量不让你先走,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先走了,万一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怎么办,我先下去给你探探路……”
安瑞一惊,一把堵住虞宏硕的嘴:“别说这丧气的!
什么先下去探路,呸一声!”
他将手挪开,虞宏硕勾着笑轻轻的呸了一声。
虞宏硕低声笑道:“其实我是想说,同性婚姻不合法,没有保障,而最有保障的不一定是婚姻,也可以是亲人,我那两个弟弟,他们的爱人是被我父母收养为儿子,进了虞家的户口本。”
安瑞惊讶的看着虞宏硕。
虞宏硕继续道:“有一天你和我结婚,你也会这样被挂在虞家的户口上,但是族谱上,你会是我的爱人,死后,于外你是我的弟弟,你有权利去要回我的尸骨去分割我的财产,于内,你是我爱人,是虞家族谱登记在册的身份,你有权得到我的一切。”
虞宏硕:“所以你签不签这份股份转让书无所谓,就算是我签,那也是你的,就算我不签,我父母去世后,如果向下分割家产,也有你的一份。”
安瑞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怎么行?万一有私心……被背叛的不止有感情,你们家族就不怕、不怕……?”
虞宏硕笑了:“这你放宽心,就算我被爱蒙住双眼,我家里人也是清醒的,如果你真的不值得信任或者另有私心,他们也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不过虞家的门,肯定是进不去的。”
安瑞呆住了。
虞宏硕:“所以那份股份转让书,是我家人对你的肯定和信任,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他们就提前拿出来攻你一个措手不及,让你感动在心不顾一切的为他们工作。”
安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感动多一些还是感慨多一些。
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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