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贪婪。
这些人,蛆虫一般,怎么配得上她的冰清玉洁?
久而久之,什么情爱归属都成了笑话。
然而今天她却再一次听到那么令人动容的话,从那个随性洒脱的人嘴里说出来,带着一丝狂狷,又带着许多认真。
若放在三年前,她都会深信不疑,会感动至深。
可如今,这样的承诺,到底来的太晚了,她的心里早已没了一丝期许,因此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日头渐沉,橘黄色的光却没散了颜色。
林山倦躺够了,一只小虫落在她脸上,她揉揉眼睛一个力坐起身,转过头来便猝不及防地和那双极美的眸子对视。
那双眸子里带着夕阳的余晖,缱绻的笑意,还有些丝丝缕缕的其它情绪。
林山倦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一句穿越前随处可见的话——
她的眼里藏着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仿若星河,胜却星河,只叫我沉迷。
祁照眠一人站在院落之中仰着头看她,浅粉的衣裙成了橘红色,脸上的余晖淡化了她的冷硬和虚伪,显得分外温柔。
林山倦失语,两人对视良久,祁照眠才问:“驸马还没看够么?”
一声提醒,林山倦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着边缘溜了下来,几步走到祁照眠面前。
“回来了?”
祁照眠含笑点头,抬步朝正厅去,边走边问:“听丫鬟说你在作画,画了什么?”
林山倦脸一红,想起自己给小厮画得肖像,干笑一声:“这、这还是别问了吧,我画那东西简直就是一滩烂墨。”
并且画到一半还碰上来送参汤的陈嬷嬷,那张说得唾沫乱飞的嘴让她直接生无可恋。
听她如此埋汰自己的作品,祁照眠忍不住扬唇:“若驸马偏好丹青,可叫人来教。”
这就是上位者的统治感吗?
林山倦心里舒坦了,想着人家明明都在屏风后头听见了,既然没问,自己先“招供”
还显得磊落些。
“皇上中午的时候叫我过去一趟。”
她主动提起,祁照眠有几分满意——对自己还是没有隐瞒的。
“叫你去做什么?”
装得还挺像,林山倦腹诽,面上摆着一副正经的样子,把祁意礼托付给她的官职复述一遍。
祁照眠点点头:“他既然愿意重用你,你也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往后便走到人前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可说来。”
林山倦点点头,想起一件事:“别的没有,就是……我怎么称呼你?人前人后都叫你公主吗?”
俩人自从认识到现在,连名字都不知道,林山倦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看来,这样实在有点太生疏了,和祁照眠偶尔想表现亲密的宗旨不太一致。
万一哪天人家忽然说了公主的其他名字,自己一脸懵,那不全都暴露了?
她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祁照眠启唇:“祁照眠。”
林山倦一愣,继而有几分欢欣:“这么一听,咱俩名字还挺配的。”
祁照眠好奇地看向她——配?哪儿配?合辙押韵不成?
林山倦思索一番,吐出一句对仗工整的七言:“林深寂寂催山倦,月清漾漾照人眠。”
祁照眠思索一番,眼前似乎瞧见一幅山中月色图,正为其中意境表达赞赏时,林山倦忽然兴奋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也挺有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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