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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在第七日的时候醒了一会,被延缓的毒素终究是快要侵入他的心脉,他仰躺在兽毯里,苍白的面颊隐约有了点血色,一双眸子也难得的亮了许多,那层雾蒙蒙的病气不知为何消散了大半。
他费力的牵住了休戈的指尖,细长的手指冰凉刺骨,他的体温已经很低了,致命的毒素反复侵蚀着他的血脉经络,尤其是关节这种耗损之极的地方,本就伤痕累累的骨骼经脉早就浮现出了不详的青黑。
休戈仔细用袖口盖住萧然的手腕,他替萧然换了一身滚着白毛的衣裳,领口和袖口都缀着雪白雪白的狐毛,柔软纤长的绒毛遮去了萧然尖溜溜的下巴,他尽可能维持好面上的平和才俯身下去往萧然的眉心间落下了一个吻。
萧然偏头冲着他弯眸笑开,狡黠又明亮的眸光衬得他活脱脱像个成精的雪狐狸,他精神好得不像话,已经无法愈合的箭伤并没有牵制他起身的动作,萧然自己歪着身子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还能迎着休戈冲他敞开的手臂,一头拱进了熟悉之极的温暖怀抱。
“我都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都想起来了,你那会没有这么高……比我还矮一截的……”
萧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力气,总要节省一些慢慢来说,他环着休戈的腰侧将头努力埋进他的肩窝,在床边枯坐数日的男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有些味道,他被熏得稍稍皱了皱鼻子,眼眶也零星有了点泛红的迹象。
“是,我那会没你高,回原上之后喝了很久的牛奶,我每天都喝,每天都想着赶紧长高了去找你,后来,后来还气得那些牛犊见着我就撵。”
休戈吻上怀中人的鬓角轻声开口,他每个字都说得格外小心,生怕声音稍大一点就会把萧然震得散架,他搂着青年瘦削不堪的腰肢,掌心轻轻扶着瘦到硌手的脊背,他知道萧然就快撑不住了。
已经被侵蚀殆尽的肢体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休戈无比谨慎的抱着他的爱人,欢喜悲苦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他看着他逐渐失去所有的生气,看着他面若死灰奄奄一息的躺在眼前。
他亲眼见证被自己视作性命的爱人是怎样一步步离他而去的,休戈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他拥着此刻还一息尚存的萧然,仿佛时间可以这样凝滞于此。
萧然很买账的轻笑出声,单薄的身躯在他怀中笑得发抖,萧然笑够了又贴着他的颈子轻轻蹭了蹭,像个软乎乎的幼兽赖在着撒娇一样。
萧然笑起来总是很好看的,休戈扶着他的腰身再次往他唇边落下一吻,一触即分的动作同往日一样甜腻温馨。
“还有——我还记得很多,你说草原很大,你会教我骑马,有兔子,猎鹰…其格……你还会带我,去…去狄安,有玛仁糖,奶酒,羊腿……昭远有雪山和祭祀……你说你会去抢绣球,这样就能……就能……”
萧然语速很慢,他倚在休戈肩头恍惚的说着他们少年时的约定,这都是他们初遇那年休戈曾许诺给他的,在十六岁的休戈眼中,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可能就是北原最好玩最有趣的事情,少年人之间最纯粹干净的情意便是这般简单直接,一声喜欢就代表着要将自己所钟爱的全部尽数拱手相予。
萧然嘴角的笑意没有褪下去,这些事情休戈都带着他做了,在他将前尘忘却干净的时候,休戈守着当年的承诺,带着他领略北原的点滴琐事,带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去原上骑马,去山里玩雪。
萧然觉得自己当真是了无遗憾了,休戈给他的一切都完美无缺,他释然赴死本以为就此天人两隔,可海力斯却生生给他拖出了一个告别的机会,萧然侧过颈子咽下喉间涌上来的血,他缠着休戈的颈子紧紧搂着,休戈脸上冒出来的胡茬还扎红了他小半张脸。
他理应劝说休戈看开一些,休戈是生而为王的人,不该为他止步不前,他抓着男人褐色的卷发握于指间,那里有一根编进了他头发的发辫,这是他们曾经结发的证明。
他应该让休戈放下他的死继续往前走,碰见心仪的女子娶进王城生育子嗣也好,与别的男人交心相爱也罢,他应该让休戈继续往前走的,因为他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萧然自认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想要用最后的力气将这些话统统说出来,哪怕是玷污了休戈对他一往情深的情意,他也应当讲出来。
可字句却卡在喉咙里销声匿迹,在他真正不得不面临死亡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舍不下也不甘心,那是休戈,是唯一一个将他视作性命好生珍视的人,是与他错过十年才相爱厮守的人,他潜意识里曾期盼着他们会有漫长的余生相处到老。
他放不下的,放不下本可以厮守的未来,人不可能将欲念连根抹去,他才是本可以永远占据休戈那颗心的人,纵使他千般懂事万般明理,都绝不甘心让给旁人。
萧然无声的落下两行清泪,他还是在笑,唇角的弧度苦涩之极,他贴着休戈的面颊近乎无赖的呢喃出声,乌青的指尖死死攥着那条结发纠缠的发辫,“你别忘了我啊…休戈,你别忘了我啊……你看我都好不容易想起来了,你不要把我忘了……”
凌睿的人没有带回解药的消息,萧然的情况在这一晚突然恶化到了极点,休戈拥着垂死的萧然独坐帐中,他回绝了海力斯以命换命的想法,也没有理会在帐外咆哮的凌睿是怎样声声泣血的吼着他愿意用命换萧然回来。
休戈太了解萧然的心思想法了,且不论以命换命这档子事是否可行,即使真的能用另一条人命将萧然救回来,萧然这辈子也注定不会心安。
他想等着一切了结,他会在最快的时间将国中一切托付给塔拉,再下一纸诏书让安格沁先嫁过来再说,顺带着也让何淼淼和海力斯赶紧修成正果。
他会带着萧然回到昭远城外的雪山里,那里常年积雪冰霜刺骨,他会拥着萧然一起长眠在冰川之下,他已经为国为民扛了半生的担子了,是时候什么都不考虑的任性一点,至于萧然这种二话不说就将他舍下的行径,他大可以到了那边再同他算账。
疾行的车马是夜幕中的不速之客,死寂一片的北原帐中有了久违的人声喧嚣,凌睿抬起红肿的眼皮循着声响看去,掀开车帘的女子俏丽明婉,眉眼之间与他有五分相似。
凌漪小腹滚圆显然是已有数月身孕,彦澄一直与休戈信件往来,她得知萧然被俘便死活要与彦澄一道疾驰赶来,凌漪是凌氏子孙中少见的习武之人,底子比寻常女子要好,长途奔袭虽然不说轻松,但也没觉出什么不适。
她护着小腹下了马车,还能一路小跑去营中主帐,她是凌睿的亲妹妹,元皇后在生下她后撒手人寰,萧然与她自幼相识,尽管交集不多,但她一直很喜欢萧然这个人,那年萧然在猎场重伤濒死,她一个人翻遍了御医院的药材,后来又怕这些灵丹妙药还不够,索性冒险去了老皇帝的暗室搜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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