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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门被拉开后,比阳光更快出现的是杨承希和谢允漫的脸。
“鹿哥!
你们昨晚到底做什么了?!”
“老实交代!
你去京郊就是给谢楚今带人回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追问,硬生生把鹿厌从睡梦中唤醒,甚至惊动了同在沉睡的柳六。
侍女把膳食端进梧桐院后,院子青石桌坐满四人,鹿厌好整以暇,依旧呵欠连连,朦胧睡眼湿了一片。
他一手托腮,一手捏起糕点细嚼慢咽,对面前三人的注视表示迷惑,“我说了,这连衣就是路上遇到的,其余便如刘管家所言,或是是东宫送来的男侍吧。”
这一次谢允漫终于拍案起身,生气说:“凭什么东宫闭着眼就把人往谢家塞!”
柳六左右看了圈,确认没外人后,才好声好气安抚自家小姐,把茶水递到谢允漫手里灭火。
杨承希若有所思道:“东宫的人凭空出现,今早天堂又传来消息,说昨夜西玉楼出现命案,外邦商队险些被人洗劫一空,宝物也只剩两箱,你可知此事?”
他眯着眼打量鹿厌迷茫的神情,担心此事和谢家有关,东宫才会派人前来,眼底又添几分探究。
柳六背脊一僵,默默埋头吃起膳食,竖着耳朵听鹿厌的回答,做好了随时捂嘴的准备。
哪知鹿厌根本未察觉杨承希的怀疑,一听是宝物没了,便如实说道:“宝物不是我拿的。”
他只负责杀人而已。
柳六听着直冒汗,生怕他说错话,紧接着岔开话题道:“小鹿这么营养不良,哪扛得住那群外邦大汉。”
一番话将谢允漫惹笑,不由附和道:“确实,我都怕他被大哥折腾坏了。”
杨承希睨着鹿厌那比巴掌大点的腰,心中疑虑打消,转而疑惑说:“那东宫派人来,难不成是为了盯着谢家?”
除此之外,似乎别无目的了。
谢家手握兵权,即使心向皇帝也难免被人猜忌,如今杨祈修虽为太子,几番对朝臣软硬兼施仍未能服众,若非皇后母家权势滔天,想必难以久坐储君之位。
眼下睿王云游归京,东宫党派怀有异心者必然蠢蠢欲动,京都的平静怕是又要被打破。
鹿厌见杨承希愁眉苦脸,把糕点推给他道:“承哥整日游手好闲,有何值得你顾虑?”
杨承希无心吃东西,惆怅说:“昨日我从京郊回来后被传入宫中,父皇得知我近日不归家好一顿奚落,现在东宫找人盯梢,我若还留下,被发现必将连累你们。”
谢允漫到底出生世家,此言一出心中了然局势,她并未挽留,有些不舍道:“承哥,别忘了中秋节,我们还会见的。”
杨承希给她投去一个心酸的笑。
柳六边吃边出主意,“你买个府邸在隔壁摆着,不也也能日夜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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