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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心情好,被他教训也只是皱了下鼻子,从他手里拿过烤红薯取暖。
S市的冬天湿冷,但跨年的气氛热烈,第一波烟花点燃升空时,来倒数的人们群情激昂的像是打了鸡血。
宋熙的情绪被感染,红薯也忘记吃了,仰着头,晶亮的眼睛睁得浑圆,烟花绽放在夜空中,也绽放在她眼底,夺目璀璨。
她伴着烟花赞叹出声,一手抓着红薯,一手还要时不时地拽他一把,生怕他看不见。
聂易哪有心思看什么烟花,看着她溢于言表的兴奋和熠熠发光的神采,叹着气接过她手里的烤红薯,掰成块儿喂给她吃。
小姑娘也就看着娴静,心里的弯弯绕一点都不比谁少,那股子对生活充满期待的生命力也旺盛的不输给任何人。
只是迫于环境,迫于身份,不得不学着成熟和隐忍。
她十八岁那年,聂易推开露台的门,就看清了她隐藏在惊诧后的顽强与希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仰着头傻笑。
烟花秀最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落幕。
宋熙意犹未尽,转头看见聂易手里几乎见底的红薯,想起刚才大家一起跟着烟花倒数,她边喊数字边示意他一起,聂易任由她拉着胳膊乱晃,不仅一脸淡定的无动于衷,还抬手利落的将一口红薯塞给她,堵上了她的嘴。
宋熙起先觉得愤愤,后来被他一口一口喂得热乎又满足,就又生出一股暖意来。
“以前,我妈妈也这样喂我吃过烤红薯。”
广场上人群逐渐散去,两人都不着急,慢慢溜达着往外走。
聂易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闻言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宋熙说:“你要是我爸,也挺好的。”
聂易:“……”
好在,宋熙赶紧又补了一句:“可惜,你太年轻了。”
聂易这才脸色稍霁,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正对上她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陌生的城市里,宋熙只跟聂易相熟,刚跨完年的喜悦还在,她明显放开了一些,壮胆开了句玩笑,旋即微微笑了笑,说:“我只是突然想起跟我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要是她还在,我肯定是跟她一起跨年。”
关于陈瑾瑜,进入宋家后,她从未跟人提起过,许是深夜容易感怀,又许是她放心聂易的为人,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因此看低她。
“每年元旦,她都要包饺子给我吃,我不爱吃,她就变着花样的调许多种馅,哄着我吃……你说,这样的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她看向泠泠江水,目光中带着陷入回忆的悠长和迷惘,聂易扫她一眼,沉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过去的事,没人能说得清,你觉得她是个好母亲,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怎么评价她,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宋熙愣怔的看他,陈瑾瑜对她的好,她从不敢拿出来说,因为没有人将这些放在眼里,她们只在意陈瑾瑜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勾引了别人的男人,她便也被带得只关注陈瑾瑜是不是道德有失,行为不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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