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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
蔡妩笑眯眯得看看身旁人,然后转头望向门前的小路:“知道我为什么待你这么热情吗?”
青年摇摇头:“在下不知,还请姑娘赐教。”
蔡妩摆摆手,然后把两个胳膊支在膝盖上托着腮,眼睛望着前方,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看你在那里站了几天都不见上前一步讨粥,觉得你这人挺实在挺有气节,虽然有些死心眼,但是蛮可*的。”
青年愣了,低头红了红脸。
就听蔡妩接着说:“我几天前才知道我爹娘把我许给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心里难受,闷得慌,想找人说道说道。
可家里人都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我想不开性子烈犯了傻。
跟我一起长大的小姐姐嫁了人,另一个在忙着嫁人,谁都没空理我。
跟杜若说吧,又只是会多一个人跟我一起难受。
可是你不一样,你看你不太喜欢说话,可却是个好听众;你人实在,我不担心你把我说的话说出去;而且你不是流民,说不定在颍阳待一段时间就还要赶路,我可以送你盘缠当做你听我说话的回报,咱们俩都得实惠,不是挺好吗?”
青年放下点心,抬头愣愣地看向蔡妩: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行事如此……呃……不同寻常的姑娘。
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那姑娘想让在下听什么呢?”
蔡妩笑着转头,刚要回答,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冲青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站起身走到杜若身前,接过酒坛酒杯说:“杜若,再给姑娘去厨房弄几个菜吧。
嗯,要精致些的。”
杜若看看蔡妩手里的酒坛,又看看坐在门槛上显得极其规矩的青年,思考了下,觉得自家后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就点头应诺,往厨房给蔡妩做菜去了。
蔡妩拍开封泥,昆仑觞酒香扑鼻,萦绕十步之内。
蔡妩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青年,一杯留给自己。
青年低头看看杵到胸前的酒杯摇摇头:“在下真的滴酒不沾。”
蔡妩遗憾地收回手:“好吧,我就当你酒精过敏了。”
然后一仰脖子把整杯都灌了下去。
青年还没弄明白酒精过敏什么意思就眼见着蔡妩豪饮,不由睁大了眼睛。
只听蔡妩一个人坐在那里边倒酒边絮絮叨叨:
“其实也没什么,酒精过敏挺好的。
可以随时清醒着,虽然有时候碰到些难过的事不能借酒消愁但至少不会贪杯误事。
哈,你知道吗?我五岁的时候从哥哥书房里找到《杜康拾遗》,然后就试着自己酿酒。
最开始喝的是哥哥,不过后来就改成了一个疯老头儿。
他总是骗人,满嘴胡言乱语,还*吹牛。
哦,对了,他还品味独特,吃东西要吃很甜很甜才行。
可是他很疼我,他说话不着调,还老记错自己称呼……”
^ “……姐姐跟倩姐姐可坏了,老*欺负我。
她们总*凑在一处嘀嘀咕咕不晓得在商量什么,还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明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