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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大正在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一个妇人排开众人走上前来,她的装束在桃姑眼里极古怪,上身穿的袄子很窄小,一双膀子露在外面,手腕上还戴了四五个镯子,下面穿的是撒腿裤子,若说男人装扮,偏生那袄子和裤子上都绣了花,女人这样装扮,膀子脖颈全露在外面,那胸却高凸一块,实在古怪。
桃姑不知自己的眼该怎么放,羞的低下头,妇人见她这样,粲然一笑才对秋老大问了句什么,这才对陈知隆行礼道:“既是贵客,还请随奴家往里面来。”
说着又对桃姑行了一礼:“方才是奴家侄女无礼,还望楚爷莫怪。”
桃姑忙回了一礼,眼却又撞到妇人胸前,忙把头低下,陈知隆已经随着妇人往里面走,桃姑定定神也随他们往里面行去。
转过两层房屋,这才到了一个小院子跟前,妇人停下脚步:“委屈两位在此几月,等拿了银子,定当一手交银,一手交人。”
从桃姑这里看去,那屋子只有一间,难道要和陈大爷共住一屋?
桃姑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自己扮的是男装,平日里还好,若共处一室,难免不露出些马脚,妇人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桃姑急忙喊住她:“这位大嫂,有没有多余的房舍?”
妇人倒愣住,这次回来的这两人,并不似别的人质一般哭哭啼啼,反而会提要求,难怪自家丈夫吩咐自己要以礼相待。
急忙笑道:“贵客的要求,本当允的,只是前几日大风吹坏了一些房舍,此时也不宽裕,这才委屈二位共居一室,现时男人们回来了,等修补好了房舍,再分出来也不迟。”
桃姑听她这样说,毕竟不是投宿客栈,是在海盗窝里,勉强一拱手道:“谢过大嫂了。”
妇人拢拢鬓边的头发:“楚爷不必多礼,秋老大是我当家的,你要肯,唤我声秋大嫂,怕污了你的话,就唤我声月娘。”
桃姑又连连拱手,月娘这才转身,转身之前又道:“昨夜你们必定劳碌了,先歇息吧,等会我唤榛儿送些饭食来,有旁的事你们也可唤她,只是要出门的话,需的请人带着。”
桃姑急忙加上一句:“在下也是说话算话的人,定不会跑的。”
月娘抿嘴一笑:“并不是怕贵客跑了,而是这寨中的路纵横交错,怕你们迷了路。”
桃姑又觉得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月娘已经转身而去。
那腰肢却似柳条一般在风中摇摆,桃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由忖道,抛开她的装束,方才这一幕足似个殷勤的主妇在招呼客人,可这和桃姑心中所想的强盗婆娘没有半点相似,这月娘虽说也黑,却是一股黑里俏,那身段更是桃姑生平从没见过的,换了装束,说她是富足之家的当家主母也不为过。
“楚二爷,这里窄小,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下好了。”
陈知隆的声音传来,桃姑这才回头,房里虽说打扫的极干净,但只有一张床,旁边是桌子,幸好地上还铺的青砖,不过桃姑看了看陈知隆的装束,他这样的睡地下,实在是不成话。
忙走上前道:“大爷,还是我睡地下好了,你的身子骨。”
陈知隆已经笑了:“这有什么,你生的瘦小,理当睡床,我当日比这更烂的地下都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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