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内,一片安静。
砚奴静静地盯着赵乐莹看,许久之后才打破沉默:“我这几日,都在殿下屋里吗?”
“嗯,你夜里动不动起烧,本宫不放心你,便将你留下了。”
赵乐莹温声回答。
砚奴唇角微微扬起:“多谢殿下。”
说着话,往里头挪了挪:“殿下也睡会儿吧。”
“不睡了,待会儿还要进宫。”
赵乐莹拒绝。
她这几日过得没日没夜,还是今早被怜春提醒,才想起今日八月十五中秋节,宫中设宴的日子,皇亲国戚朝中重臣,皆要去参加。
砚奴闻言,看了眼旁边沙漏:“还早,殿下能再歇一个时辰,大不了今日妆容精简些。”
赵乐莹确实疲累,听到他这般说顿时动摇了。
“殿下。”
他看向她,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赵乐莹失笑,彻底败下阵来,脱了鞋袜和外衫,直接到他身侧躺下,还未等躺稳,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别动手动脚啊。”
她警告。
砚奴抱得更紧,一个翻转将她压在下头,膝盖抵着床,并未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抱着她的腰,一张脸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闹得怕痒的她止不住地闪躲。
“殿下别动,让我抱抱。”
他声音有些闷。
赵乐莹顿时不动了,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半晌,她缓缓开口:“太医说你反复起热并非风寒,而是心病。”
砚奴继续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对此不一言。
“本宫想想,你也确实是从国公府回来之后才病的,”
赵乐莹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头,“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
“什么都没想起来?”
赵乐莹蹙眉。
“嗯,”
砚奴声音还是闷,“什么都没想起来。”
赵乐莹对他向来是毫无防备的信任,他这般说了,她便这般信,只是还是觉得蹊跷:“既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太医为何说你是心病?”
砚奴抬头看向她:“我去国公苑之前,便有些不舒服了,只是没同殿下说。”
赵乐莹愣了愣,回过神后沉下脸:“所以那果然是个庸医!
明明就是风寒,说什么心病,难怪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效!”
砚奴扬起唇角,重新回到他的位置。
赵乐莹还在不高兴:“待会儿本宫叫人换个太医来,日后都不准再请他了。”
“我不过是个侍卫,殿下次次都请太医来治,是不是不大好?”
砚奴低声问。
“那又如何,请他们来看病是他们的荣幸。”
赵乐莹轻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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