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知道燕铭新得了一个不听话的情人,正在驯服他的野性。
这些都是燕铭将监控调给他看他才知道的,老人腿脚不好,只能扶着轮椅慢吞吞挪。
燕铭说:“挽挽,你乖点,叔叔就带你去见她。”
梦境混乱古怪,江挽还梦到了新雪古典艺术团的老师听见他退学时皱起的眉,从小教他的老师紧皱的眉心和失望的眼睛,以及他小时候被老师摁着练软功时大颗大颗砸在地上的汗珠和眼泪。
“疼吗?想放弃吗?”
老师在他头顶问他,“挽挽,放弃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
“疼。”
他痛得牙齿都在打颤,稚嫩的声音已经接近抽泣,咬着牙关说,“不放弃。”
老师应该是很欣慰的,但还是循循善诱:“练功好疼,坚持好难。”
他反复回答:“不难,不放弃,要坚持。”
他野心勃勃,他不仅要练,还要练到最好。
他选择了走这条路,谁也不能让他放弃,包括他自己。
江挽像被魇住了,反复梦到这些场景,严严实实裹在身上的被子鬼压床般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来气,发丝也被热汗打湿凌乱贴着耳际和侧脸。
直到他被饿醒。
噩梦。
江挽喘着气,掀开身上的被子,饥肠辘辘下床,他拂了下鬓角,湿黏的汗水濡湿了指尖。
他下床时用手撑了下床,深色的床单就留下淡淡的湿痕。
江挽没留意,正要打开反锁的门,动作一顿。
门没有被反锁。
有人打开过他的门。
江挽警惕转头看向房间。
房间内壁灯静谧散发着昏暗暧昧的灯光,没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
这个房间不像燕铭那个堪比中产家庭一套房的房间大,但也不算小,江挽思索了片刻,手掌微微用力拧开门锁出去了。
没人会大胆到在燕铭眼皮子底下混进他的房间骚扰他,所以进来的是燕铭,他有这里所有房间的钥匙。
江挽轻轻动了动唇角,关上门穿过走廊,打算去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燕家老宅是仿的u帝国中世纪建筑,每个房间都有起床铃,拉一下就会有人送夜宵上来,但江挽不喜欢用。
现在是晚上十点,他才睡两个小时,冷丽的脸上还带着睡出来的红晕。
没走两步,就看见之前被他拒之门外的那个男佣推着餐车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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