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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打量着,来人生了一副好皮相,清清朗朗,眉眼带笑,唇角弯着稍许弧度,偏瘦身形带着文人墨客的风骨,瞧着文弱。
似乎是察觉到谢蓁的目光,回以一笑,温润如玉。
而吸引谢蓁目光注意是因为此人一出现,就有人热情的同他寒暄招呼,唤出的名字是——万稹。
那不就是——万贵妃的侄子!
贺敏岚换了衣裳出来,还因为换掉的是浮曲阁新出的限量衣裳而不高兴,就瞧见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再看陈孟阳若有所思的模样,那股子怒气又是飙升,这人也太不要脸至极,竟敢当着孟阳哥哥的面儿勾搭旁人,还不是因着万稹的身份,定是个贪慕虚荣的!
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罢了!
贺敏岚眼神一溜就瞧见了她面前的画,思及方才在门口听到的,再看连谨熙姐姐都与她说话,似乎是在讨论画作,不禁心中嗤笑,“一个连帖子都没有混进来的懂什么画的好坏,不过是拣着好听的阿谀奉承罢了!”
在座的都是有名帖的,也知琼华楼的规矩,听贺敏岚开口不禁都诧异望去。
陈孟阳眉头紧蹙,心头隐约闪过一丝不妙。
“我的名帖丢了。”
谢蓁饶是淡定地对上一众打量狐疑目光,字字清晰分明。
“明知要赴会还会把名帖弄丢?”
女眷席中不乏有和贺敏岚交好的,亦是看不惯谢蓁一出现就抢了所有风头,此时讥诮出声。
“人么难免有疏忽,敏岚许是误会了。”
开口的是谢蓁右手旁的女子也是方才聊天的那个,温温柔柔,替谢蓁说话。
“谨熙姐姐你莫要被她骗了,方才我就见着她在门口演戏来着,还说左不过挑些好听的说总不会错,琼华楼哪容得这样的人!”
贺敏岚故意扭了谢蓁的口味学道,不掩气愤。
“莫说作画了都是糟蹋纸来的。”
而这话落,听着这边动静的一众神色露了古怪,大多都是觉得不妥,没想到女子会是这样心机,也有一部分看脸的表示并无所谓,坐在万稹旁边的陈孟阳因贺敏岚越发离谱的话而拧了眉头,实则也是担心,毕竟谢蓁草包的名声在外……
“贺姑娘这话差矣,琼华楼自是欢迎一切有才之士,怎能连瞧都没瞧就判定。”
万稹和气地插了话道。
贺敏岚闻言弯起嘴角,心想正合心意,“我看谨熙姐姐的画好了,一块拿出来比比呗。”
话一出便引得周边女子的窃笑附和。
而原先叫陈孟阳子墨兄的少年皱了皱眉头,“谨熙姑娘是描花圣手,这么比不公平罢?”
赵谨熙也觉得有些不妥,像欺负人似的。
谢蓁作为争议主角反而像个旁观者似的瞧着,旁人如何她没在意,反而万稹的反应惹了她怀疑,按理说自己是他请来的,这情况帮忙是应该,那话听着是没错,可怎么像是故意引导往更坏的方向去似的,甚至默了声只当不认得自己……
“既然说了是赏画会,当然一起赏了,万公子能等等吗?”
谢蓁眯了眯眼,转而问道。
万稹噙着笑意颔首,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贺敏岚敢来自然也是有几分底气的,暗忖她是自找羞辱,卯了全副心力开始作画。
待沙漏再次漏尽,其余几副一道被呈上垂挂起来,犹如一道独特风景。
画都是未署名的,再由众人品评投票,说来也巧,恰是中间那三幅最是引人,左边的惟妙惟肖,画上蝴蝶振翅欲飞;中间的画工上稍逊,但出奇在画上,阳光下纤尘毕现,那些花儿仿佛会随风摇曳似的,极是美艳;另一幅工工整整,胜在了题字上;三幅各有千秋,获了一票好评,什么优美好听的词儿直教谢蓁听的感叹不如。
名次决出,那摇摆的花儿摘得头魁,左边和右边的依次,随着结果落定,各人取回了自己的画,谢蓁在贺敏岚经过时咧了小白牙,毫不留情地开口道:“看来贺姑娘也不过尔尔嘛,这是瞧多了谨熙姑娘的画仿的罢,可惜有形无神,收劲不足,看上去更像是个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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