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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嘈杂也嘈杂不过陈冬阑的内心,脑中嗡嗡作响,好像过去所有的回忆都一起涌现出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袁渊的下巴被他撞得生疼,想往后躲两步,但是怕一旦退后陈冬阑就会没有支点,忍住了没有动。
“你不要可怜我……”
陈冬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要因为可怜而选择和我在一起。
我是认真的,对你的感情,我比谁都认真。
如果你只是可怜我,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我扔了,不要半途又回过头来找我,不要给我希望,让我活得不上不下……”
说到最后,陈冬阑哽咽。
他用了他能做到的,最不客气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但是袁渊说:“我没有。”
袁渊看着他,眼神坚定,“我没有在可怜你。”
他抿了抿唇,空前地冷静,低下头找到了陈冬阑的手,紧紧握住,接着,握得更紧。
“跟我来。”
他拉着陈冬阑走进电梯,沉默地按了楼层。
电梯一路向上。
两个男人双手相握,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双眼哭红,让电梯里的其他游客都感到奇怪。
到了房间所在的层数,袁渊脚步加快,几乎是跑着将陈冬阑带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同时,袁渊手上用力,将陈冬阑拉进了自己怀里。
“别哭了……”
他的声音破碎,“算我求你,别哭了。”
他理解了袁父不再让袁母进厨房的原因。
那时他还小,袁母在厨房做饭时发出了一声痛叫,他跟着把报纸扔在地上的父亲跑进厨房,发现母亲的手被刀切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陈母当时没有哭出声,只是目中含泪。
袁父望着她,那时他的眼神让袁渊印象深刻。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什么无比珍视的,爱重的东西。
后来,他找了能明确形容的词语——
心疼。
“陈冬阑,”
袁渊说,“我这个人从来没谈过恋爱,我面对任何事都会做万全的准备,并且充分练习。
可是谈恋爱这件事,我搞不懂,也没处查资料,更没人和我配合练习,所以也不敢保证,和你在一起能让你感到幸福快乐。”
“但是我保证,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好的。”
陈冬阑没有说话。
或许他是说不出话,只有伸出双手将袁渊回抱住,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抱得拼尽全力。
也许对别人来说,“对你好”
是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口空支票,但对陈冬阑来说,这个承诺无比美妙,美妙到让他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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