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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晋在旁亲自教导,钮祜禄格格定然做什么都能合主子爷的心意,后浪推前浪,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压过旁人独占鳌头咯。”
她继续说着挑拨的话,可半晌都没听到其他人搭腔。
李侧福晋的目光往左右一扫,宋格格眼观鼻鼻观心,还是那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武格格面色冷淡显然一点要掺和的意思都没有。
再看到耿宁舒,她正悠哉地拿了块点心吃,她立马来气了,耿氏这蠢货,对付别人的时候那股厉害劲呢。
默默吃瓜看戏的耿宁舒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很是莫名其妙,好像没我什么事吧?
等李侧福晋尴尬地唱完这场独角戏,福晋正色说起了事,“清明马上要到了,除了祭奠祖先,我等作为皇家女子更应为国为民祈福,三天后所有人前往寺里清修一日。”
往年在清明当日,只是她跟着四爷进宫参加祭礼,其他人在府里意思意思即可,可今年不一样,这是弘晖去了的第一个清明,她必须得多做些。
想起弘晖,她的一颗心就立马沉了下来,没心思再跟后院的女人们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人都散了。
越临近清明,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到了出行当天更是大雨倾盆,不过有福晋的命令在,四贝勒府的几架马车还是在雨中出发了。
除了有孕在身的李侧福晋之外,所有女眷都参加了,因为是去拜佛清修,每人只能带一位宫女,耿宁舒就带上了核桃。
格格们两两乘一辆车,几个侍妾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全被塞进了一个车厢里。
郭氏被挤得难受,心中后悔不迭,那时候就不应该去惹耿宁舒。
当初自己还是侍妾当中的头一份,吃穿用度都是比着格格的份额来的,结果不仅单独的小院子飞了,现在还要受这种罪。
耿宁舒又是跟宋格格一辆车,两人还算知道互相的脾性,驾轻就熟跟之前一样坐了。
唯一的不同是马车太小,宫女们只能坐到外头去。
大雨打在车篷顶,哗啦啦的声响很大,她们连外头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马车刚开始走,宋格格就先开口了,“这雨下得,想来路上也不好走,难为福晋如此心诚。”
耿宁舒有些意外,她本就不大跟人交际,生病以后在人前更是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怎么这会子跟自己攀谈起来了。
以她们俩的交情还不至于这么亲热吧,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点头应了句,“是啊。”
要放在往常,自己这样冷淡敷衍,宋格格肯定不会再开口了,可今天她却不以为意地继续往下说:“这个寺庙我之前听人说起过,不仅适宜祈福,寺后有棵请愿树求子更是格外灵验。”
她说完也没等耿宁舒回答,轻咳两声靠着旁边闭上眼休息,好像只是自言自语一般。
但耿宁舒知道,这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她沉吟片刻,品出了她话里的些许意思,福晋急于求子,这个显而易见,要不然自己也不用喝小孩嗝屁汤保命。
可她为什么还要特意告诉自己那棵请愿树的事呢,难不成是设下了陷阱等着自己去踩?那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不管有没有陷阱,她都不会去的,她这两年都生不出娃,去求也是求个寂寞。
马车到了地方,雨下得更大了。
耿宁舒上辈子不太喜欢雨天,拿着湿哒哒的雨伞挤地铁过安检都很不方便,现在依旧不喜欢,没什么防水功能的鞋子湿透,裙子上也溅满了泥点子,糊在身上黏答答的难受。
一进到庙里,所有人便都统一地去换了衣裳鞋袜,郭氏小声嘀嘀咕咕的,“偏挑了这种天出来,真是麻烦。”
没人接这个话,耿宁舒也觉得麻烦,可有什么办法呢,领导要来。
已经预定好了要给皇室成员服务,寺庙自然是清了场的,一个闲杂人等都见不着,由眉毛胡须都白了的住持高僧亲自接待。
福晋先领着众人上香祈福,耿宁舒双手合掌举着香,很虔诚地在心里念,“让我接着咸鱼,接着躺。”
她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求完之后很快睁开了眼睛,其他人包括福晋都还闭着眼,她在人群当中就有些扎眼了。
住持见着含笑遥遥朝她施了一礼,面露赞许,阿弥陀福,世人所求颇多,实则妄念越少,才更能体会人生本心之乐。
耿宁舒见着了,也照着他的动作还了礼。
等福晋祈福完毕,众人按着位份将手中香插进了炉内,她们又在大殿的蒲团上坐好,静心听大师讲经。
讲经自然是没什么语调起伏的,说的内容也晦涩很难听懂,像极了在上数学课,耿宁舒听得直打瞌睡。
坐在蒲团上也并不舒服,她小心地换着姿势,很快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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