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静谧一片,偶尔从庭院的林中方向传来几声鸟啼。
门外,丫鬟春鸢正端着托盘,也不知站了多久。
突如其来的开门,令她错愕了一下,敲门的手一下落空,直接敲到了秋鹮的脑门上。
春鸢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手缩了回来,背到身后,低下头怯怯地道歉:“对不起,秋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秋鹮黑着脸,忍住骂人的冲动,看到春鸢就来气,也不管春鸢什么反应,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托盘,冷声说道:“我伺候小姐喝药,你去夫人那里通报一声,就说小姐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让夫人放心。”
“是,秋姐姐。”
春鸢小声地应了一句,头也没敢抬,飞快地跑远了。
“是春鸢送药来了,小姐趁热喝了吧。”
秋鹮气呼呼地将托盘重重往圆桌上一放,都忘了问楚凝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来?
楚凝慢条斯理地问道:“春鸢好像很怕你?”
秋鹮解释道:“奴婢和春鸢都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本不应分大小。
只是春鸢一向胆怯,做事又毛糙,奴婢比她稍稍年长一些,平日里便对她多有照顾,拿她当妹妹看待。
可一想到她做的事,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不免有些怒意,大概吓到她了吧。”
楚凝笑了笑,说道:“春鸢可没你以为的那么胆小。”
秋鹮叹了口气,试探地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处置春鸢?奴婢觉得这事挺奇怪的,明明有好几种珍贵的香丸,她却一样都没拿,偏偏选了最寻常的醒神香。
小姐昏迷的这两日,奴婢也未曾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举动,她到底想做什么?”
楚凝冷笑一声,说道:“没拿名贵的香丸说明她不是为财行窃,至于她想做什么,等她做了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暂时没什么动静,那就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秋鹮一眼,又道:“我没有声张此事,就是想看看她目的何在。
你可莫要因为一时心软而露出破绽,若是打草惊蛇,我唯你是问。”
秋鹮点点头应道:“奴婢懂,小姐是想顺藤摸瓜,看看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指使之人。”
“行了,此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我自有主张。
总之还是那句话,只管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是,小姐。”
秋鹮应道,原本想问的话被堵在口中,只得咽了回去。
“这药快凉了,小姐赶紧趁热喝了吧。”
她端起桌上的药碗,欲递给楚凝。
未等她递上,楚凝便摆摆手说道:“这药我不喝,你都倒了吧。”
秋鹮闻言,端药的手一抖,差点打翻,紧张地问道:“小姐,这药有问题?”
楚凝眼神微闪,说道:“不管有没有问题,以防万一,还是倒了吧。
本小姐一向不爱喝药,既然洪伯也说我没什么大碍,那就不喝了。”
说完,楚凝指了指梳妆台后面那扇半开的窗子,凑到秋鹮耳边,说道:“就倒到窗外,那里有个泥坑,对准了往下倒,不会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