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奚楉吗是那个他受了一点小伤就会心疼流泪的奚楉吗是那个被他亲了就会脸红羞涩的奚楉吗
“西辞哥,你别闹了,”
那个曾经最软语撒娇的奚楉,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娇软,有的只是淡漠的疏远,“你这样诚心是让所有人都不安生吗”
景西辞定定地着她,喃喃地问“你是楉楉吗是不是别人假扮来骗我的我不信楉楉不是你这样的”
程慕天晕了一下“西辞,你说什么醉话这就是奚楉,你有什么心里话,快说啊,晚了她就真的走了。”
“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奚楉吧,”
奚楉的眼神清冷,“西辞哥,你喜欢的那个,是乖乖的、听话的小楉,她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你,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有自己的抱负,对不起,我做不到。”
景西辞的头痛欲裂,酒精侵蚀了他的思维,他完全不明白奚楉在说什么。
那个乖巧甜软的小楉,难道不就是奚楉本人吗怎么就不是他心里的奚楉了
以后奚楉想拍广告就拍广告,想出国就出国,他都不管了还不行吗
“胡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景西辞去拉她的手,“楉楉,我们一起回家,以后我们都不吵架了”
奚楉静静地着他,眼神清冷,一语不发。
景西辞的手僵在了半空。
空气是死一般的沉寂,酒精麻醉的力度由深而浅,理智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奚楉和景若榆挽手并肩而立的场景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闪现,仿佛一把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刺入心脏。
胸口疼得无法呼吸,他痛苦地低喃“为什么你前脚和我分手,后脚就能和景若榆订婚就因为奶奶的婚约吗不是说好了做我一辈子的小尾巴吗为什么要食言”
奚楉松了一口气。
景西辞的酒终于醒了。
“西辞哥,”
她轻笑了起来,“只有小孩子才会把一辈子当真吧谁能和谁在一起一辈子啊,就算两夫妻也有缘分尽了的时候,更别说是我们这样的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过我”
景西辞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奚楉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长痛不如短痛。
半晌,她笑了笑,一脸无辜地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西辞哥。”
这一年的新春佳节,对景家来说,并不圆满。
大年三十,景西辞和朋友一起去了国外度假,没有回来吃团圆饭,年初二才姗姗来迟;景若榆则年三十过后就飞了国,提前在大年夜给几位长辈拜了年。
奚楉从年三十后就住在了景爷爷家陪伴老爷子,避开了和韩璇、景西辞的碰面。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璇,如果单论韩璇当时对妈妈的见死不救,她该恨韩璇的,可是,景家和韩璇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韩璇对她在学业和人生观上的指引她又该怎么面对
所以,出国离开,对于这一刻的她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或许过了若干年后,再回头,这一切也会释怀了。
正月初六,奚楉婉拒了景仲安送她去机场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去了机场。
机场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送别的人群,有父母送子女出国留学,有恋人分别泪洒出发大厅。
奚楉一个人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很是引人注目,托运行李的时候还有老外搭讪,夸她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东方女性,知道她是去国留学后,老外就更热情了,说他也是国的,不如加个微信到时候可以约着一起玩。
奚楉微笑着告诉他,自己已经有未婚夫了。
老外很遗憾地耸了耸肩,潇洒地和她说了拜拜。
托运完行李,奚楉进了候机大厅,候机大厅里很热闹,几家大的免税商店都是人,她没去凑热闹,信步在几家冷清的店铺里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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