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身披阔袍,鼓鼓囊囊,夏天也不嫌热,看不出是什么内衬;一双长袖,袖口比他爹赵春更大,里边恨不能塞进五十斤大米白面去。
赵二并不和赵伯麒打招呼,只是翻身对父亲一拜,道,“父亲在上,儿子说来话长。”
“这趟往南阳前线押运,凶险异常,走到江北,后秦和南燕打得火热,把路堵死了。
儿子两边斡旋,干脆将那些粮草,就近卖给秦、燕两家,大赚了一笔。”
赵仲麟鼻孔看向刘裕,又道:
“事情办的稳当,上下都打点到了,出不了错。
锅甩给了我麾下一个军汉,叫什么来着……也是襄阳人,他爹在南城开的苍蝇客栈。
只推说这人投敌叛国,私自把粮草运到敌营了。
儿子单骑奔袭,追上去一刀砍了那叛徒,只是粮草丢却丢了。
一功一过,两两相抵,落下这笔邪财,真是美哉!”
赵春道,“壮士,你可听到了?”
刘裕点点头,“我听明白了,襄阳城里,咱们赵家,手眼通天。”
赵春大笑,“那钱家两口子,说到底,弄不过我们。
老夫今夜买你,只为买个保险。”
“八镒黄金。”
刘裕道。
“七镒。
先付五镒定金。”
赵春摆摆手。
赵仲麟一声冷笑,道,“什么选手,张嘴敢要七镒金子,不怕崩了大牙?”
赵伯麒停了酒杯,忙驳道,“二弟你有所不知,此人好生了得!
南城一敌十三,谈笑间断人手脚……”
“好大哥,你见了?”
“我倒是未见……”
赵仲麟歪歪嘴,道,“燕春楼中,虎士如云,不是绿林里的野狐禅能比的。
十三个,孙子,你抡圆了吹吧!
我真看不出他本事高低。
爹,我只怕此人是钱家派来的倒勾,做了个局,放出这些风声,为的是糟蹋咱家这许多钱;两家人打起来,他再当场反戈?”
赵春不言不语,含笑审视刘裕。
“二公子,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甭阴阳。
你这燕春楼里,虎士如云?今夜我让你多云转晴吧!”
一语毕,人已跃出净室,室内赵氏父子三人追出来时,七八个房间里房门洞开,里面伎女尖叫,隐约还有呜咽之声。
进一间房看看,里面的恶汉,前一秒还在寻欢,下一秒已被抹了脖子,粉被上泼洒了大片红浪。
刘裕杀至厅前,单膝跪压着一条将死人命,把驹影宝刀搭在人颈上,轻轻一勒,血溅七步。
那人的脖颈侧面和喉咙被豁开大口,嘴里发不出惨号,只能在断喉里挣扎着传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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