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臧直接从怀里掏出匕首塞给他:“西域靠比武解决事情的时候多了,你从那里长大,咱们便用这来解决问题。
你赢了我,你留在季府,东西我都给你送过来,我再不会多说一句多纠缠半分行了吧。
但你要是输了,跟我回去,就算你不愿意谈,我们也该说明白很多事情。”
独孤臧甚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最冷静最决断的就是今天了。
考兰颤颤巍巍接过匕首,要不是死撑着颜面,他都想说:直接跟你回去算我输行不行?反正……本来就是要等你过来接我回去的。
然而独孤已经从自己腰间拔出另一把匕首,走出门去对他招手:“我看院内就有一片空地,我们就在这儿比。
别怕不敢下杀手,无甲械斗是你擅长,我在军中也练过很多次。”
考兰张张嘴想说,又闭上嘴,咬了咬牙:“谁怕你啊!
你给老子等着!
我要是赢了,让我上你——”
独孤臧瞪眼,考兰噎了噎又把话吞回去了。
独孤臧站在院中,下人缩在门外惊愕的围观,考兰老不愿意的也走出来,站在院中。
他又想说如果独孤臧别这么凶,他还是愿意道歉回去的,然而独孤臧或许这么长时间真的一次次被他折腾的伤了心……
考兰心不在焉站在阳光下,独孤却对他行了一礼就当开局,轻叱一声挥刀而上。
其实独孤臧昨日宿醉,今天早上让他这样折腾一通,脑子疼的厉害。
他知道考兰擅长匕首这种短兵,为了让他面子好看特意让他,但此刻他也觉得自己的状态未必能赢得了。
然而考兰却太敷衍了,他最擅长近身擒抱后,封住对方的动作然后以细微的动作夺得战机,然而这次考兰上来,却纰漏摆出,刀刃相撞没有三五下,独孤臧的匕首便再刀风一闪后推到了他颈前。
考兰本来还想反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垂头放下了手,嘟囔道:“我输了,你带我回去吧。”
独孤臧忽然只觉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又爱又恨又无力。
曾经他卑微慌张过,考兰趾高气昂好似施舍;到后来两个人吵起来闹起来,打得不可开交,好似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得到回应;就在他觉得自己狠得下心,真不行没这个缘分就放手的时候,考兰又低下了头,露出细长的脖颈在他刀刃下,眼睛从他鬓角的碎发里看向独孤,眼睛里闪着光,低声道:“你带我回家吧。”
真的是造孽一样的感觉……
妈的,别人都是要这样?喜欢一个人跟刀滚肉似的?
独孤臧一直挺迟钝挺慌手忙脚的,而此刻他忽然觉得无法忍耐似的,松开了手任凭匕首掉在地上,两只手用力到想摁死考兰似的抱住他倔的死不肯低的脑袋,笨拙却又笃定,无可奈何的低头咬下去。
长廊上观战的下人之中,响起一阵女子的小小尖叫,独孤似乎听着旁边有人气的无可奈何的叫出来:“怎么!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都要去喜欢男人是不是!
郎君也就罢了——这!”
独孤臧心头闷笑,却不料考兰猛地睁大眼睛,惊愕的挣扎起来,他又抓头发又挠脸的,独孤吃痛,考兰一把推开了他。
独孤臧气的站在庭院的草地上:“至于么?亲你一下你要死了么?!”
考兰手背猛地挡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脸居然都红了,裹着红衣的肩膀都在哆嗦,急的直跺脚:“你是不是疯了!
你是不是神经病!
你还把舌头伸进来!
啊——你真是恶心死了!”
独孤臧一脸荒唐:“那你以为要怎么?亲吻不是这样还要怎么样?这哪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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