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絮絮轻语间,一声轻如鸿羽呼唤飘入耳畔。
隐约还有一丝不确定:
“……秦越川?”
秦越川愕然抬眸,同那双迷蒙温情的水润杏眸对了个正着,一时竟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口中本能应着:“我在。”
他已经卸了面具伪装,是以真容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不允他回来的。
还在思量下一句该着如何回应她的疑问,却听徐弦月又道:
“你又到我梦中来了吗?”
旖旎静夜中,她的眉眼和柔,面容温和如皎月之辉,问得平平淡淡。
仿佛眼下,也无非是以往不可胜数的梦回之景中,最是寻常的一个。
秦越川同样温声依顺应着:“嗯,我想月月了,所以梦中前来相寻。”
徐弦月莞尔。
徐弦月悄悄回握住了紧着自己右手的五指,动作柔缓,似乎是想沉溺挽留梦中人再久一些。
仿若唯恐惊扰梦中人远离。
声音比方才更轻更缓更柔:
“我也是。”
秦越川强抑下了胸腔中声如擂鼓的澎湃心跳,克制地,于她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同时手抚上了她的睡穴,指下一点,气音慢声,安哄道:“睡吧,日后,我会常来的。”
徐弦月重归宁然,仍旧是阖着双眸,兰息轻匀,仿佛从来不曾醒过一般。
秦越川没有离开,依旧是握着她的手,静静驻守榻边,直至烛火消匿,直至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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