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尾牙宴,设在近郊梅园。
途中,韩珍一言不发。
她转动着婚戒,拔下,戴回,反反复复,直至眼眶晕出湿意,才狠心摘下。
都说男人是天生的演员,周斯启这种游走于两个性别之间的,妥妥影帝级别。
其实爱与不爱,他从始至终分得很清,只是演得情真意切,韩珍没分清。
刚入梅园,不远处的栅门,列着一队人马,为首穿荧光背心的辅警,杵在车前,举臂做禁行手令。
车被迫停下,周斯启抬腕看了眼表,吩咐司机下去问是什么情况。
司机很快折返,“周总,打听过了,省里来了大领导,进园要求核实身份证件。”
韩珍满腹怨念,一路都是走马观花,这才察觉梅园今日跟往时,不太一样。
路旁泊停的车辆挂牌清一色白底黑字,不是军用就是警用,排场不小。
她不是第一次来,周家的万开房地产公司每年尾牙宴,都在这办。
韩珍跟着下车,在入口做完登记。
正值晚冬,园中红梅开得盛,青瓦马头墙是仿徽派建筑,水系环廊,错落有致,景观极富格调。
这里偏厅包场一天十万,主厅翻三倍,公司高管们在偏厅都到齐了,只差周斯启这位总经理。
他一向谨慎守时,特别维护自己在公司的上级形象,所以不敢冒大不韪,公然出柜。
今天却一反常态,拉着韩珍先进二楼一间贵宾休息室。
里面被人精心布置过,居中大床铺满红色玫瑰花瓣,地上还点着香薰蜡烛。
气氛说不出的温馨动人。
周斯启取出冰桶里镇着的红酒,倒一杯递给她,“我们试试。”
韩珍一时猜不透他的意图,“试什么?”
“做爱。”
周斯启闷下整杯酒,扯开衬衣,“我翻到过你的自慰棒,承认是忽视了你的生理需求,小珍,我只是对女人硬不起来,不是没感情,跟你结婚朝夕相处一年多,我…把你当亲人。”
“你会跟亲人上床?”
他郑重其事,“我可以吃药,满足了你,是不是可以不离婚。”
韩珍喉咙发痛,润了一大口酒,他的挽留,比吞一百只苍蝇还令她难受。
“婚已经离了。”
“离了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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