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偷鸡案也算是结了,柳禾风如释重负。
想必这吴天喜回去后,必然是将今日之事,尽数上报。
柳禾风这一巴掌也算是打到位了,下面就是要给一个甜枣了。
毕竟,一张一弛,方是驭人之道。
如此,与乡绅宗族的酒宴也得要尽快安排上了,顺便借此传达一下她这个新知县的善意。
除此之外,后头征税还要借助他们,这也是一次破冰的机会。
现在是六月末七月初,正值农忙的时候。
等到过了七月,来到八月,便要开始征税征粮了。
柳禾风想着,借着征税的机会,好好观察一番这些乡绅们。
若是他们识趣,手头上留点,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若是过火了,非得跟她这个知县反着来。
柳禾风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想到征税这事,柳禾风也觉得头疼。
这事向来不好做,毕竟谁也不想辛苦大半年,还得把到手的粮食银子上缴上去不少。
而且,这银钱进了兜,又岂是这般轻易便能拿出来的。
想着这个悬在头上,亟待解决的大事,柳禾风便来到了幕僚厅。
现在幕僚厅只有白润瑾一人。
他见柳禾风来,赶紧起身行礼:“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只你一人在,赵怀则呢?”
柳禾风环视一圈大厅,也没见着赵怀则。
“大人,怀则去了县衙监狱,查看过去的刑讯记录”
,白润瑾与她解释道。
柳禾风听后点点头,径直来到白润瑾前面坐下:“润瑾,这个荔县税收的事,我想找你再商议商议。”
听闻此言,白润瑾在面前的一堆公文中挑拣起来。
很快,他找出一份故牒,交与柳禾风:“大人,这是南林府下的故牒,年前咱得把这税银收齐,运到南林府衙。”
柳禾风接过故牒,细细看起来,良久才放下。
“按理来说,这征税分成两次,才能轻松一些,只是咱们到这里就已经六月了”
,她抬眸望向白润瑾,面色凝重。
白润瑾也是眉头紧锁:“是的大人,若是分摊两次,四月征收一次,八月再征收一次,就会轻松不少,现在一下子便要收齐一年的指标,着实会有些吃力。”
柳禾风目光看向远方,陷入沉思。
许久,才是极其艰难地说道:“如此说来,这次征税要下很力气了,先得保证税收,保住官职,才能想着后头的事情。”
白润瑾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当初他愿意跟着柳禾风这一路从扬州来到闽南,便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敏锐与果决。
若说刚开始跟着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
如今这接触下来,桩桩件件都在彰显着,这初出茅庐的柳知县,是个有手段的。
“大人明智,不知大人对于征税人选有何看法”
,白润瑾接着道。
柳禾风仔细盘点起来:“这征税的事,一直都是由郑县丞负责盯着,具体出力气的就是那些乡绅和衙役,这次事出紧急,还是得仰仗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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