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恍然大悟:“原来是操之兄,失敬失敬。”
“是小弟久仰县令大名,一直未能求见,早听闻龙城县令爱民如子,浩然正气,今日一见果不如然!
甚至比小弟想象中的还要英姿勃发!”
“哪里哪里,英姿就行了,勃发算不上……操之兄才是人如其名,人中龙凤。
远来是客,请坐请坐!
操之吃咸粽还是甜粽?要不要白糖?”
“必须甜粽!
什么,白糖?正经人谁吃粽子蘸糖啊?你蘸吗?”
“我不蘸,你呢?”
“不蘸。”
“蘸糖是一种虚无的甜,是没有灵魂的。”
某人叹息。
“……”
谢令姜。
你们……谢令姜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这自来熟的俩活宝,她都还没来得及介绍,二人就对上眼神了,还直接把她开除了粽籍……恩,你们是糖不蘸一点,你们是脑子都蘸一点。
“咸粽蘸糖吃那还叫……”
王操之兴致勃勃,还想再说,可下一秒机敏的求生欲让他飞瞥到旁边面无表情的谢家姐姐手里端着的糖碗,他一脸正色对欧阳戎道:
“县令大人,我觉得咸粽蘸糖也未尝不是一种聪慧的选择!”
欧阳戎笑着点头,谢令姜忍不住道:“王操之,你不是忙着炒粮吗,还有时间过端午?”
王操之挠挠头:
“咳,小弟只是跟着那些大粮商们屁股后面喝点糖水,哪有胆子炒啊,谢姐姐太高看我了哈哈哈。”
他心下有些后悔上次初见时直接告诉她,他来龙城卖粮之事了,没想到这位谢家姐姐性子这么正经,当时听完就冷下脸来……
这位清凉斋少掌柜余光瞥向欧阳戎,后者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生气,甚至看起来还显得有点呆笨,在人畜无害的剥着粽叶。
这个欧阳良翰瞧着和外面传闻一样,是个正人君子书呆子,也是,不然这位谢氏贵女也不会与一个外姓寒门男子关系这么近,肯定是性格对上了,这么看,原来做个书呆子也挺好的……王操之心里失笑摇头。
他面上叹息:
“县令……欸算了不这么见外,咱们都与令姜姐熟,就容小弟斗胆喊一声良翰兄。”
“行,都行。”
欧阳和善点头。
可身后不远的燕六郎听到王操之言语,却眉头一皱……没大没小,一个倒买倒卖的奸商竟敢和明府称兄道弟?胆够肥。
王操之笑容更盛:
“良翰兄,小弟听说龙城遭受水患,百姓缺粮水生火热,特意运了些粮食过来,想进些微博之力。
();() “想必良翰兄前些日子撤掉限价令,应当也是心忧缺粮,吸引更多粮商来龙城,可眼下这粮价谁能想……
“欸,没想到竟被那帮同行黑心前辈们抬的这么高,小弟想帮忙可胳膊拧不过大腿……良翰兄,要不这样,这几日,小弟去联合几家同样看不下去的有良心粮商,一起去城南摆个粥棚施粥,良翰兄到时候开业过去剪个彩,你看如何?”
年轻县令脸色似有些怅然,看了王操之一会儿,眼神感动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只是用力拍了拍这位有良心有担当的青年粮商肩膀,像是一切都不在言中。
“欸,远来是客,请坐请坐。”
欧阳戎重复。
王操之笑容灿烂,摆摆手,“就先不打扰了,还有朋友在下面,令姜姐,改日聚。”
谢令姜全程都没怎么点头或说话,她与欧阳戎一起,目送矮个青年背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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