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给我住口!”
城头之上,被一众汉军士卒言语辱骂的杜重威,忍不住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凸起。
他一拳砸在垛口上,唾沫星子横飞,歇斯底里的吼叫道:“犬吠!
你们在犬吠什么!”
“我杜重威岂是尔等所能诋毁的吗?”
“来人!
随我出城,将这些满嘴喷粪的竖子全部斩尽杀绝!”
闻听此言,在一边的张琏忙不迭的劝阻,道:“杜帅,理智,你一定要理智!
这是汉军所使的激将法,诱不出战,你切不可上当!”
“理智?你让我拿什么理智!”
杜重威又跺了跺脚,无能狂怒了一下,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平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他毕竟是在乱世中浮沉多年的豪雄,怎会轻易被激怒,然后上了敌人的当?
只是,在杨骁的调教下,外边那些嗓门儿较大的汉卒,又是话锋一转,开始劝降魏州城中的军民。
“城里的叛军将士听着!
此战,官家只诛首恶,余者可既往不咎,概不问罪!”
“弟兄们,你们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什么吗?助纣为虐!”
“他杜重威是何许人也?他本姓独孤浑氏,是鲜卑人!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胡虏、异族!
是我汉人的世代敌寇!”
“他跟契丹人是同一胡类!
此人为一方节度使,多年来重敛于民,税外加赋,境内苦之,为之十室九空!”
“压榨百姓且不说,他作为一方节帅,还眼睁睁的看着契丹人屠戮我汉家百姓,未尝以一士一骑救之!”
“每敌骑数十驱汉人千万过城下,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何等的荒唐!”
“诸位弟兄,你们现如今帮着杜重威这个鲜卑贼子抵御王师,岂非是忘祖数典,自绝于祖宗之事吗?”
“古往今来,谁家跟胡人是没有仇怨的?他日,你们到了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再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闻听此言,城头上的叛军将士,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许愧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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