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肖恩正裹着毯子舒服地睡着,感觉有东西在疯狂地蹭着他的帐篷,他猛地惊醒过来,却是半夜里塔林起烧来,肖恩的睡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他赶紧钻出帐篷查看塔林的情况,塔林的额头已经热到烫手的程度,少说也是o度了,四肢却异常冰凉,摸着像是一具尸体。
肖恩把手中的油灯亮度又提了提,翻找昨天剩下的酒精来。
烧是一种好现象,代表着身体正在与入侵内部的病菌进行全面大战,免疫系统要通过提高身体温度来创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战场环境,不过o度还是太高了点,不进行干预就先把自己干掉了。
酒精就放在远离壁炉的墙角,肖恩拿起瓶子把酒精倒在手掌上对着塔林的额头、胸口、腋下和四肢疯狂擦洗。
“头好疼,身上也疼,就像被巨熊拍碎了一样!”
塔林还没有失去意识,他还有精力对自己的守护动物进行祈祷。
搓了十几分钟,塔林的症状有些缓和,起码四肢恢复了一些温度,肖恩不放心又拿起钢针,在塔林的手指肚上扎了几下。
“哎呦,你干嘛!”
没想到意志坚如钢铁的塔林对手指疼痛却异常敏感,他的手指猛地缩了回去,把正准备放血的肖恩吓了一跳。
“扎手指和耳垂放血,快缓解热症状。
至少我小时候奶奶就这么做的。”
“啊?扎几根?少扎两根行不行?”
肖恩被塔林的话逗笑了,当年他也是这样和奶奶说的。
一番折腾过后,塔林的烧退了下来,身上开始微微汗,肖恩把睡觉的毛毯借给他御寒,自己盖着旧大衣对付一晚。
只是再想睡着就有难了,倒不是因为退烧打搅了睡意,而是内心有一种焦虑,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完,意志在不停催促,大脑却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个翻身之后,肖恩平躺着闭上眼假寐,背后却仿佛有老鼠在噬咬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扭扭脊椎,一层鸡皮疙瘩刷的生了出来,不对,这种感觉就像塔林来的那晚一样,冥冥之中有一股精神在提示自己,有人来了,有人就在房子周围!
肖恩慢慢爬起身来,他的那两支削短的猎枪就放在帐篷里面,他把子弹带系在身上,轻手轻脚来到门口,耳朵贴着地板,细细听着动静。
这是火车上克莱尔教给他的办法,如今万籁寂静,用来听动静再好不过。
一种淅淅索索的声音传进肖恩的耳朵,那是一种急切的抽泣声,想哭哭不出来想停下又控制不住的那种抽泣,就像小孩子们受了委屈躲在角落里的怨念。
不是一个,是两个,两个抽泣的声音一前一后,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草地划过它们的身体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是溺水的人在拖着步子前行。
我擦,西部这么狂野的吗?
肖恩背后一重,仿佛有东西压了上来,吓得他打了個哆嗦,他赶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塔林靠在了他跟前,塔林体力有些不支,靠在他身上借了个力,不过他太过于专注,完全没注意到。
“听到了什么”
塔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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