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的眸底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可以给苏晚很多钱,很多感情和精力,可唯独一样——婚姻名分,他给不了。
杨婉清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是因为救了他,才失去了永远做母亲的资格,这是她欠下的一笔债,所以要还。
苏晚是个明事理的,她说要他和杨婉清解除婚约,只是说着试探罢了,解除婚约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女人,她敢不敢嫁?
暗夜中的房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闹钟滴答作响。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没有睡着,封景深所幸起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家居服穿上,走出主卧往杨婉清的房间走去。
杨婉清的房间亮着灯,只是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放了组煮茶用的茶杯茶壶,站在门口一股茶香味扑鼻而来,这是杨婉清投其所好,专门为封景深准备的。
听到动静,杨婉清起身,朝封景深扑过去,钻到男人结实的胸膛:“阿深,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那男孩给了我多大的阴影,我现在甚至都不敢睡觉,我真的好害怕啊。”
封景深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一圈,现房间里的所有灯都亮着,电视和电脑都打开了,出嘈杂的声音。
这么一看,杨婉清确实被吓得不轻。
“苏淮对你做了什么?”
封景深说着话,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并且走动两步拉远和杨婉清的距离。
“他在我的房间里放了蛇!”
杨婉清的眼神满是惊恐,“有我的手臂这么粗,很长很长就挂在墙上,我一睁开眼,就看见那条蛇的眼睛在放着亮光,直直地看着我,太恐怖了,我现在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杨婉清抓住封景深的衣角,手向上抱住了他的胳膊:“阿深,我好害怕,救救我,你能让那孩子搬出去吗?至少要等我将心底的阴影抹去,你再把他接回来,好不好?”
封景深低头,蹙着眉头看着杨婉清的手,再一次推开她,他的脸色阴沉,杨婉清的哭诉无效,男人沉声说道:“你如果继续呆在我这里,状况会越来越差,回杨家调整一下情绪,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
“你是在赶我走?你要我离开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苏淮是不可能离开的。”
“为什么不可能?”
杨婉清的情绪再一次绷不住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封景深不爱自己的事实。
可在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的对里面。
不被人爱着,是一种罪吗?
如果是,那她现在正在经历一场酷刑,可偏偏她还自作多情地妄想封景深会爱上她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说啊,苏淮和你是什么关系,能让你不惜损坏自己名誉,抛弃定好的婚约也要维护他们母子两个人到底!”
“明天,杨家人会来接你。”
封景深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个机器在出口令,杨婉清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杨婉清明知故问,但在冗长的沉默中,她终于爆了。
她推掉桌子上煮茶的工具,摔得噼里啪啦,地上一片狼藉。
她捡起一个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布满了血丝,嘶吼道:“你不爱我,那我就去死!”
“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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