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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望去,那二人已消失于山巅处。
她嘴角噙笑,却冷若寒冰,用那断了指甲的手掌狠狠一掌拍在树干上,霎时间,刚刚还枝繁叶茂的老山树便似染上病毒般一瞬间枯萎,光秃秃的枝丫上渣都不剩。
这里的桃花漂亮,连桃子也不同凡响啊!
蜜甜的汁水从桃肉里缓缓渗出,淌了一手。
骆小远贪婪地捧着手舔了几下,餍足地打了个饱嗝。
也不知这玄冥谷的气候是怎么形成的,十里桃林,放眼望去是整齐的一片,却是不同的花期。
有的尚结着小花苞含羞待放,有的却开得绚烂异常,最离谱的便是这挂满果子的桃树。
不过事虽怪诞新奇,倒也满足了骆小远的口腹之欲。
她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站起身打算继续找寻出路,可才走了几步便突闻一阵乐声,自桃林深处悠悠传来。
骆小远说不出这是什么乐声,却觉得好听得紧。
听似悠然缓慢的调子却像是一阵疾风,蹚过溪水,越过山谷,穿过山林,最后钻进了她的耳朵,只觉遍体舒畅,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
不知是不是乐声太过迷人,她竟不由自主地朝着声源走去,想看看能奏出此等妙音的是怎样一个人。
拨开载满桃花朵的枝丫,团簇的花瓣和着微风簌簌落下,吹过她的眼,打着卷落进淙淙溪水中,向东流去。
溪边一人背对她而立,似是听到动静般转过身来,清俊淡雅的面容在艳若云霞的桃瓣中显得愈发素净,他冲着怔在原地的她微微一笑,轻唤:“小远。”
他就站在阳光下,胜雪的白衣随风鼓起,似是踏着七彩流云来到她的身前,柔软的唇微微抿着,笑得清澈含蓄,像一场梦境。
骆小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死死地掐着桃枝,粗糙的触感磨得她手心发疼,可依然不敢松开,似乎只要松开,这眼前的一切便会随风而逝。
那样和煦的微笑,那样温柔的嗓音,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把她赶下山的人?可是那淡淡的眉眼、清雅的面容却又分明是他,纵然她饮下千碗孟婆汤,也不可能忘记他的模样,忘记他的好,还有……他的绝情。
她咬了咬唇,颤抖着唤出声,“师父。”
白沉径直走到她身前站定,像以前那样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载满晨光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缱绻而美好,“是我。”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被他倏地握住手腕,扣在掌心。
骆小远不敢再动弹,只是低着头问:“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
他顿了顿,松开她的手腕。
骆小远默默看着被松开的手,等待他说下去,可不过瞬间便被一股拉力带入他的怀中,那样的毫无预警,措手不及。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这一刻实在太过刺激,让她根本无从呼吸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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