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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托着下巴,略带沉吟一番:“其实……我倒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叶香偶目光疑惑地凝在她脸上。
阿玉出声问:“表姑娘今年贵庚?”
叶香偶一愣,似乎有一瞬的迷茫,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尔后回答:“一十五岁。”
“对呀。”
阿玉眯着笑眼儿提醒她,“表姑娘正及标梅之龄,只要择定夫家,赶紧嫁出去,今后表姑娘想做什么、想去哪里,自然就不再受裴少主的管制了。”
嫁人?
叶香偶只觉她语出惊人,开口讲话时,险些没咬到舌头:“可、可是……”
“可是什么呀。”
阿玉直替她起急,“到时候表姑娘就主动跟裴少主说,自己已到了议亲年岁,想请他替你觅一桩合适的亲事,裴少主还能不同意呀,再说了,女儿家为自己的未来婚事着急,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裴少主能让你出家当尼姑?或者,你干脆说自己早有意中人,请裴少主早日成全。”
叶香偶想着这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平日连府都出不得,又哪来的意中人?不过说来裴喻寒也二十好几了,身边虽有不少温香软玉,但至今未曾议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听着阿玉在旁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叶香偶只能无奈苦笑。
转眼,日子已至盛夏,叶香偶坐在雨兴桥下的河岸畔,看着一艘艘精致的画舫搅乱一碧幽水,随波逐流,也有采莲女头戴斗笠,吱呀吱呀地摇着船桨,清歌浅唱,笑语盈盈,不时见那鲤鱼跃出水面,溅起浪花涟涟,真是两岸花红柳绿,河上十里长歌。
“给你。”
姜浩良递来一串糖葫芦给她。
叶香偶伸手接过,咬下一颗含在嘴里嚼着。
姜浩良知她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坐在旁边,笑呵呵地问:“下次你何时得空儿?”
叶香偶想了想:“大概五日后吧。”
姜浩良不失讨好地讲:“那五日后你溜出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叶香偶却有些意兴阑珊:“再说吧。”
“怎么了?”
她似乎郁郁寡欢的样子,换做平日,早该兴奋到跳脚了。
自从阿玉走后,那番话一直在叶香偶脑中萦绕不断,似乎也是无意中提醒了她,今后她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裴家,也是要成亲嫁人的。
想到未来夫婿,她莫名记起什么,扭过头问:“对了,你认识纪公子吗?”
“纪公子?”
姜浩良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香偶解释:“就是上回在张员外府,你打招呼的那位纪公子。”
“噢,是他。”
姜浩良恍然,开口道,“他们纪家历代经营茶业生意,要说在这淮洲,属纪府出的茶叶最是极品,纪公子是纪老爷的独子,后来纪老爷去了,全交由于纪夫人管家,对纪公子可是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
叶香偶简单了解后,又想到当日裴喻寒与对方相见的场景,显得愈发好奇:“那我表哥跟纪公子熟识吗?”
“呃……”
姜浩良似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其实我也只是听闻而已,那会儿还值裴大小姐主掌家业,而裴少主跟纪公子年龄相仿,也是打小相识,彼此交情很好,但后来不知因何缘由,就形同陌路了,况且一个南城,一个北城,裴大小姐出嫁后,双方更是不相往来了。”
如此说来,裴喻寒果然是认识纪公子的,这家伙,上次真的在跟她说谎!
叶香偶瘪瘪嘴巴。
姜浩良语气中充满奇怪:“好好的,你为何问起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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