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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在形容你自己?”
赫连郁挑眉。
说话时他指尖捏住卷轴的立轴,往下一拉,乐道配合着同时转动另一边的天杆,苍白细瘦的手和有力的手配合地精妙,陈旧的丝绢在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完全打开。
明光珠下,泛黄的丝绢表面以大片大片黑墨渲染,仿佛是已经前往冥河的某人的怨气。
乐道啧啧两声,伸长脖子越过赫连郁的肩膀,去看上面潦草的字迹。
赫连郁的视线比他迟了两个呼吸,大巫的目光才落在第一个字上,整个卷轴就被乐道抢走。
皇帝陛下飞快地把卷轴卷起来,在赫连郁冷冷的瞪视下,轻咳一声道:“朕阅完了,咱们去看那个预言吧。”
“就算你不让我看,”
赫连郁冷静指出,“我也依然知道卷轴的内容。”
“既然你知道你还看啥?”
乐道反问。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于是赫连郁只能看着乐道把这枚卷轴收到他的袖子里去了,大巫怀疑皇帝陛下打算把这枚卷轴从真实之间带走,然后随便找个火盆塞进去烧成灰。
这混蛋不合时宜的体贴,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如此腹诽的赫连郁只能拿起另一只白色封口的卷轴。
这回乐道没有和他抢了,为了掩盖等会即将犯下的罪行,皇帝陛下正双手背在背后——免得卷轴被赫连郁抢回去——望天吹口哨。
白色封口的卷轴上,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笔迹也端正许多,赫连郁将卷轴摊开在松木地板上,俯下身一字一句的辨读。
“光武十年九月……青陆木仁可汗迎娶呼和特大阏氏,早霜现身于日落之时……预言,可汗的孩子,将出生在五年后的春分……他秉着最闪烁的天辰来到这世上,点燃星火,照耀永夜……从一千年前起,到一千年后,所有的大巫都向他投向目光,注视着他,从生到死……”
赫连郁顿了顿,又重复了一次。
“从生到死?”
“如何?”
乐道问。
赫连郁愣愣道:“后面的呢?”
乐道:“嗯?”
皇帝陛下走上前,惊奇地发现赫连郁竟然在全身颤抖。
“后面那一句,”
赫连郁飞快地把最后那一句人尽皆知的预言背出来,“……而那即将开启新辉煌,新皇朝的人,将会和他相爱,让他成为辉煌的一部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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