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许千阑在后面喊。
前面的人跑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许千阑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了?”
江暮重新端起茶盏,轻轻道:“他误会了,大抵要麻烦你明日跟他解释一下。”
“误会什么了?”
江暮淡淡地品着茶:“他以为我叫你晚上来,是要跟你双修。”
“!
!”
要不是在坐着,许千阑也一定会摔倒了。
即便没摔倒,他的脸也「腾」地一下红到了耳后根:“他怎么能这样想呢?”
他立即就要跟人解释,甩了灵决出去,但对方就是不点开,他等了半晌,闷闷生气:“算了,我明天亲自去找他说。”
江暮点点头,看着他那通红的双颊,微怔须臾,挪了下眼,喝上一口茶,待那茶水浸润心间,他才又抬眼看向对方,眨了眨。
面前人神思恍若还没回归,不解地与他对望。
江暮又眨眨眼,看看他,再抬头看看月亮。
“哦哦。”
许千阑才反应过来,抬手施了洗涤之术,月华若流水般拂来,那只黄白相间的大老虎悬在水榭之上,舔着爪子,眼睛半睁半阖,柔顺的毛发随风而动。
江暮浮起笑意,缓抬手,勾起一条水流去逗它,那老虎刚要闭眼,被细细水珠撩动胡须,他用爪子挠了挠,水流退后一下又回来,点在那爪子上。
老虎拍了一下,终于完全睁眼,看水流在眼前环绕,它顿时没了睡意,扑向前方,水流躲过它,往前飞去,它也跟着扑过去,随水流左右上下地跳跃,时不时弓起身子,好像发出了呼呼声,可它还是半透明的,那声音听不到。
许千阑看了会儿老虎,又看了看江暮,见他眉眼嘴角皆是笑意,纯澈温柔,水汽凝成薄烟,在他周身浮荡,他若天人……不,他本就是天人下凡,月似陪衬,星辰也失色。
庭院静谧,涓涓水流,没有什么杂乱之声,他却忽地不敢多看。
他又去看自己的幻形虎,抿了抿嘴,无端拿自己跟一只虎比了起来。
而身边人却开口了:“这洗涤之术你要经常用。”
“啊?”
他顿然抬眼,看江暮仍盯着上方,并未看向他,可这话,应是对他说的。
他点头:“我会经常来给您看的。”
“即便不给我看,也要经常用。”
大老虎也许又困了,扑水流的动作慢了下来,江暮收起水流,回眼看他。
兴许是错觉,许千阑从这眼神中看出了几许凛然与压迫,这让他微微一怔,不敢不答应,不自觉点头:“弟子遵命。”
江暮的面上依旧肃然,不苟言笑:“他朝我走了,你也不能间断。”
他一怔:“您要走了?”
“总会走的,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江暮顿了一下,又恢复笑颜,看他面色凝重,伸手拉了一下他头发,“怎的,你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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