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无所谓地反问,“我连自己的腿都砍过,不就是头疼,有什么不能忍的,我既然敢来,必定有所倚仗。”
傀师沉默下来,霁涯出剑震响笛音时就假借摔倒吞了两颗翳先生开的药,此时药效和笛音还在脑中互相撕扯,像要把头颅劈成两半。
他眼中盛着阴沉的怒,在此杀傀师毫无意义,自见他的第一眼霁涯就看出来,这个傀师只是一具受操纵的偃甲傀儡,本人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阿翎教过他们如何针对偃甲,只要近距离迅切断偃甲核心衍魂晶的联接,就可以让偃甲陷入瘫痪,傀师所用这具偃甲傀儡也不例外。
“看来你确实不同了。”
傀师认败地笑笑,“这次是我轻敌大意,但你也应已明白,杀我毫无用处,我会引爆整座纵生塔,抹灭一切。”
霁涯正要说话,腰间玉简亮了一下,他腾出左手铺开云图,看见了蔺沧鸣的质问。
面对傀师时渐渐压抑不住的暴躁顿时消了不少,他收起刀,任由已无法动弹的傀师站在原地:“不用你引爆,我帮你。”
霁涯拿出一块灵玉捏碎,封印的阵法消失,二十层传送间的符篆法宝不再受控制,轰然炸响。
静谧的空间结界泛起一阵水波,脚下地面忽然开始倾斜,霁涯给蔺沧鸣回了讯息,空间结界如镜面般四分五裂破碎开来,眼前景物一变,他们已经身处真正的顶楼之内。
傀师望着窗外烟尘,闭了下眼怅然道:“这座纵生塔建起快五百年了吧,罢了……霁霞君,希望你早日带回蔺沧鸣,我静候佳音。”
他的眼神突然暗下,像关闭了某个开关,变成一具真正毫无生命的傀儡。
“放屁,休想!”
霁涯对着偃甲决绝道,“我不可能找蔺……”
他充满不耐的话还没放完,窗口砰地炸开一丛火花,闪电的白光闯进室内,蔺沧鸣提着火铳鬼魅般飘落进屋,掸掸衣袖,和善地笑了笑,然后举枪对着霁涯扣动扳机。
霁涯感觉颈边一凉,一缕丝被削断,他咽下剩余的决心,余光瞥向身后,墙上有个弹孔,规规矩矩的,没有毒。
“蔺什么?”
蔺沧鸣语气森冷地问。
霁涯举起了手,道:“我不可能找拎不清大是大非的亲友好友加入此人的组织——我方才想说这句话。”
蔺沧鸣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此人就是傀师?”
“对,他不做人了,觉得偃甲是最完美的,所以抓人来试验,被我现后还想拉我入伙,但我生是幽冥阁的人,死也是主上的鬼,怎能答应,他见我一片丹心不可动摇,就气愤而走。”
霁涯十分真实地说,拍拍胸口惊道,“我吓死了,幸好炸掉纵天塔确实能破除结界,我运气真好,咱们不是要抓傀师吗,现在傀师在这了。”
蔺沧鸣缓缓放下火铳,磕了两下地面走到偃甲跟前:“回去再跟你算账。”
霁涯心说控制蛊虫的笛子已经到手,他这回差不多真要跑路化明为暗,正当他要问蔺沧鸣接下来有何打算时,一种刺耳的摩擦噪音响起,偃甲逐渐爬上龟裂的纹路,红光自裂缝中透出,越来越亮。
“怎么回事?”
霁涯惊疑不定地问,撤开一步捡起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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