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经发车了,跟这个点就没什么关系,偏偏物品状态一直停留在已揽收之后就没变过,顾客找到了我,我又找到当时的内勤,最后又调监控,证实这东西的确接收了,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最后老板说只能陪运费的三倍,顾客当然不干,但老板觉得自己在理,就没松口,但没想到那个顾客又投诉到广播媒体上,然后又引来了记者采访。
这一通下来,为了避免形象受损,老板也只能陪钱了,在电话采访的时候还说跟那个顾客协商的多好多好,最后问题解决了,而这笔赔款一半就是从我工资里扣掉了。
我明知道这根本是违法的,但我却也懒得走法律程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竟成了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了,如果我真的跟这个老板较真,他很可能会找人把我揍一顿,那么案子的性质又变了。
于是事情一步一步的升级,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累,万一真把我打坏了,即便对方赔了钱,最后遭罪的还不是我自己?辞了职之后发现自己非但没挣到钱还往里搭钱,于是回到家我就自己一个人喝酒买醉,这种时候实在是不醉熬不过去。
生活总还是需要过下去,我接着又找了一份穿着布偶服在门口揽客发传单的工作,一开始因为带着布偶头还觉得挺有意思,这种伪装甚至让我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工资微薄,但起码也是份工作。
但这份工作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等于把寒暑假兼职打工的孩子饭碗抢了,店里员工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轻视,于是我又辞职了。
在一次次的碰壁中,我几乎用自虐的方式让自己渐渐的忘记了任何美好的期望,只要稍微心怀幻想,心中悬着的那支利剑就会刺下来,把本就残破的心再次扎的千疮百孔。
无欲则刚,什么都不去想就没什么能伤害到自己了。
当一无所有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可失去了。
妓和不如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一张摸不到边际的大床上,这个床大的让我一惊,猛然就醒了过来。
我还穿着在日料店里的日本男士和服,只不过腰带已经松松垮垮,我抬头看了一圈,这里是我从来没到过的环境,不像是酒店之类的地方,反倒像是某个非常有品味的人的私人卧室。
极简风格的装修,大色块系的布局,超大的床和沙发,屋子的面积不小,但是家具却不多,颜色偏素雅单调为主,让人从烦躁的心情中很快能够平静下来。
我正准备下床,却听见门口开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是吴天。
吴天见我醒了,略带歉意的微微一笑:“这两天是我不好,净折腾你了,累坏了吧。”
我看向他,脑子里开始倒放之前的记忆,想到在日式料理店里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吴天走过来坐到我身边:“今天我帮你请了半天假,我也请假,陪你。”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一觉下来都到晚上了,这一下午过的,想不到竟然睡过去了。
“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跟吴天说什么。
吴天按住了我的手背:“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相信我是真的就行。”
我不禁莞尔,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吴天好似情不自禁的就凑了过来,我被他一亲就招架不住的向后倒了过去。
吴天的唇柔软又温暖。
我平躺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一动,起身翻了过去。
现在吴天平躺在我面前,我盯着他的脸,心中却不禁想起曾经被人挖苦的一无是处——没钱没颜没身材,而眼前的人却有钱有颜有身材,为什么会看上我呢?“看什么呢?”
吴天等了半天,也不见我动作,便不耐烦起来。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既平淡又认真:“看你。”
吴天被我的话说的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把头侧过一边。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我觉得我就是,要不是你这张脸,或许我也不会被你掰弯,但我怎么也不明白,你看上了我哪点呢?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反倒是你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往我身上靠,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审丑’?”
吴天本来脸颊晕染了一抹粉红色,被我的话一气,恼羞成怒瞪着我:“你以为我像你似的那么肤浅啊?就知道看脸看身材?”
我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是啊,我就是这么肤浅,别人或许有钱也行,我就不行,这两条必须卡死,就这么肤浅。”
吴天嗔怒:“老子这两条都站了,所以不稀罕。”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那你看上我哪点呢?我之前就挺好奇的,但是那时候有一股没有来的自信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我发现真的很奇怪,你是在同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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